在聽聞元說這段話的時候,一時之間,柳唐隻覺得一陣挫敗感湧上心頭,沒錯,就是挫敗感,和他以往每一次麵對聞元一樣。
他聽說過杜拉,這位倒黴的皇太子,二代軍閥,從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在和聞元這個怪物相比較,柳唐能想象杜拉的絕望和無奈,和他現在的感覺不會相差太遠,麵對一個聞元這樣的人的時候,你幾乎無法在任何一個層麵上戰勝他。
“好,我知道了,我會帶著人後撤,不過我想知道,任務是什麼?”
“什麼任務?”
聽著柳唐滿是不甘心,但卻又有些期待的口氣,聞元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
“我想知道犧牲河江的局麵,我們要完成的任務是什麼,我是柳家的子孫,和你說的一樣,我的同袍們要為了大局犧牲,我不想因為出身的原因成為他們當中百分百會苟活著的那一個,我要去執行任務,我也一樣可能會在大局中犧牲。”
柳家的人就是這樣的脾氣,聞元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們了,如果不是這樣,柳唐的父親絕對不可能死的那麼突然,這一家人,骨子裏就寫著血性,雖然這種血性有時候在聞元看來是不必要的的,或者說更多的是莽撞,但毫無疑問,他們有這樣的特點。
“你不會死的,不過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讓你去,但你要保證,那邊的局麵是由吳安指揮,你百分百聽從他的命令,那邊的情況和河江不同,你一個錯誤的決定,就會葬送所有人,如果你還是這樣戰場抗命的話,那我不可能讓你過去。”
“你寧可相信一個出道幾年的小毛孩子,也不相信我?”
柳唐的聲音有點難以置信,他自問和聞元認識也有些年頭了,也算清楚彼此的性格,聞元說的這一番話,讓他有點沒法接受。
“坦白說,我對吳安的信任,比對你要多一點點,他是我的門徒,你不是。”
“確實,我不是。”
聞元一句話一語雙關,頓時讓柳唐說不出話來,而柳唐則是想了想才繼續道:
“好,我答應你,我先帶領隊伍撤退,安頓好一切,晚點時間我會去配合他們的任務,不過如果河江要大反攻,我要回來。”
“嗬,可以,就和你跟孫任說的一樣,那個位置該是你的。”
聞元聲音戲謔的笑了一聲,而柳唐則是瞬間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他剛才隻是一時氣話,可說了這樣的話,就好證明了,他在聞元麵前人格的渺小一樣。
“高平阿輝!撤兵!”
掛掉電話走出指揮室的柳唐大吼了一聲,好像要把滿腔的憤慨和不甘都發泄出來一樣,事實上,他又何嚐沒做過這樣的決定呢?他成為司令前那一晚的血腥之夜,死在那天的人,就真的沒有聞係的英雄嗎?
很多時候,人往往就活在自己的自我感動當中罷了。
…
平順省邊緣吳安臨時指揮部
“辛苦了爸,這邊情況怎麼樣。”
吳安拿著兩杯咖啡從外麵走了進來,沈德莊則是趴在平順省的詳細地圖上規劃著如何一步步完美的接手平順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