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時此刻吳安覺得無論怎麼張口,對齊芳來說都是一種殘忍,可看到齊芳眼裏那道森然的光,吳安忽然覺得,不是她在幫自己,是自己在幫她。
現在吳安心裏想的都是回去要把自家養的那名江洋大盜也好好探探底,昆博用人的謹慎程度遠甚於他,這樣都沒能發現飛虎背地裏居然是一名采花大盜,他們做這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的人,隱藏能力實在是有些超乎想象。
“飛虎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不過他走之前和我說過一些話,我可以告訴你。”
麵容回歸平靜,齊芳慢慢的吐出這句話。
“好,你說。”
吳安也不強求,點了點頭等待著齊芳後麵的話。
“大概是一個多星期之前的一天晚上,飛虎來找我,給我帶了一套衣服,讓我換上,我問他要幹什麼,他說要帶我一起走,我當時有點猶豫,所以就楞了一下,也沒換衣服,飛虎那天好像也有心事,竟然都沒催我,就這麼著,過了四五分鍾,樓上忽然響起敲門聲,飛虎很著急,沒能顧得上我就跑出去了。”
好像早早就知道這一切有用一樣,齊芳一字一頓的說著,和背課文一樣,本能的讓吳安覺得,她說的和事實真的沒有半點出入。
“我當時覺得機會來了,雖然我不知道外麵來的是什麼人,但是地下室的門沒有鎖上,我看到了,我就拚命的往地下室的邊緣跑,可我忘了,我的腳上還拴著鎖鏈,所以也就剛剛到了門口的位置,我就出不去了,不過我聽到了他們談話的內容。”
如果是一般人聽到這裏一定會懷疑,腳上被拴著鎖鏈,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是忘掉了呢?可吳安對這事情卻是沒有半分懷疑。
多年以前他還在警校的時候去過監獄,一個老獄警告訴過他,如何判斷剛剛從看守所送來的犯人和老犯人,除了眼神不同之外,最明顯的就是那些新犯人的動作,他們總是下意識的端著手,或者兩隻手之間的距離永遠不會太遠。
原因就在於,在看守所的時候,這些犯人會常常被拷著,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可送到監獄之後呢,手銬被摘下去,他們一時之間反而會適應不了,這和齊芳的情況一樣,不過就是習慣成自然罷了。
“他們說了什麼?”
吳安腦海裏一邊下意識的想著自己過去聽過見過的這些,一邊還是緊跟著問了一句,兩個人談話的內容才是關鍵。
“最開始的我沒聽到,我隻聽到對方和飛虎說,最後一次,一定是最後一次,隻要做完了這次,就送他去老撾,然後飛虎好像急了,他說什麼,老撾是什麼元的地盤,偷了東西還想去老撾,那不是送死嗎。”
“聞元嗎?”
吳安趕快問了一句,而齊芳則是點了點頭。
“對,就是聞元。”
齊芳說出聞元的名字的時候,吳安能看到林倩文的身體下意識的一抖,多年以來聞元在地麵上的名氣絕非浪得虛名,吳安對於林倩文來說,還算是能想象的存在,可聞元就已經超過這個範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