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說不上有什麼想法，若是平時，我們是一定要防著杜先的，可是眼下的局麵，或許還有些別的計較也說不定，葉老那一次，嚇怕了他了。”
寧年的表情也有些不確定，他知道聞元在戰術上一向是求穩的，而這個時候如果真的把葉老的守陵軍抽調出來的話，那就意味著老撾的局麵很可能還會出現變數，到時候可能就會讓聞元這麼多年來在老撾的謀劃毀於一旦，所以這個時候，寧年也不好說什麼。
“嚇怕了？杜先那種人也會怕？我看是他自己的兒子嚇怕了他吧？”
聞元笑了一聲，表情裏帶著點嘲諷，而寧年則是同樣也笑了笑才道：
“這不關鍵，我想知道的是，你的意見，守陵軍我們能動還是不能動？”
眼下這才是眾人想知道的重點，而聞元聞言則是沉默了半晌。
“現在我們的兵力，比程家差了多少？”
“這……嚴格來說不多，不過士氣上差了很多，況且義安那邊，其實還有虧空。”
白海山可能沒想到聞元會忽然說這個，所以表情上明顯猶豫了一下，而聞元則是點了點頭。
“既然有虧空，反正程家在義安的兵馬已經不多了，或許，我們把庚辰的部隊全都抽調回來，也未嚐不是個辦法。”
“這也沒區別，那樣的話，就算我麼能贏，越南也不穩定，這不也是你不想見到的嗎？”
眾人的表情都有點無奈，他們心裏都清楚，聞元這麼說，那就是意味著聞元還是不願意放棄柬寨，半晌還是寧年悠悠的歎息了一聲說了一句。
“讓杜家替我們守南方，是不是總歸比我們的人直接離開老撾好些？”
雖然明白寧年的意思，但聞元好像仍舊不死心，再度說了一句，而這一次白海山也有些聽不下去了，很快搖了搖頭。
“南部幾省，是杜先通電金三角要讓給我們的，我說句不好聽的，這就是他這一次交的保護費，他兒子的事情，點到為止了，否則我們是必然要深究的，所以退一步講，就算是這一次我們調來了葉老那些人，對老撾本部……局勢有些變化，這南部三省我們終究還能得到的，可如果讓杜先幫我們守那些交界地帶，這個時候趁勢對方進場，那可就麻煩了。”
白海山的意思也很明白，雖然不是明確支持寧年的想法，但是三言兩語之間，也算是和聞元說清楚了這個想法的得失利弊，總而言之就一句話，不劃算。
現在如果調離葉老，無論老撾境內如何，但越南加上三省，這幾乎是聞係能穩穩的攥在手裏的，可如果這個時候再起什麼幺蛾子，那情況恐怕會進一步的變化。
杜先現在是低頭認栽了，這一點不假，可如果聞係一而再再而三的露出破綻，情況還是很麻煩的，白海山和寧年這兩位可不覺得杜先是那麼老實的人。
“再看看吧，況且，我們和杜家一直是朋友，怎麼說這樣的話呢，不好，不好。”
聞元笑著搖頭，看著他的表情，白海山的語氣都是一滯，反而是玉媞眉間露出了點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