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安的聲音幽幽的,也很和緩,但言辭卻是不給錢永富半分麵子,電話那邊的錢永富沉默了半晌,好像是在控製自己的情緒,半晌才再度開口道:
“安爺,森城廣場這工程,我們永富建設已經看中很久了,並且也是執政府……”
“執政府?執政府的招標會就在明天,我們三城集團也會參與,難道錢老板已經內定了?我可是聽說,錢老板從熊謙手裏接的公路橋的工程還沒完工,有人很不滿意啊。”
吳安一次都沒給錢永富把話說完的機會,而錢永富這一次好像有些忍不住了,再度沉默了半晌,聲音也冷了下來,許久才開口道:
“安爺,錢一犯在了你手裏,是我不走運,可爆炸的事情和永富建設沒有任何關係,我交代下去了,是錢一領會錯了我的意思,安爺不要多想。”
“大哥,你……”
這一次還不等吳安說話,被捆在車座上的錢一滿臉的不可思議,他沒想到自己的大哥就這樣放棄了他,而錢永富聽到他的聲音則是有些憤怒的道:
“閉嘴!你個廢物!讓你去做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我錢永富養你是吃幹飯的嗎!”
錢永富表麵上實在斥責錢一領會錯了他的意思,可實際上是在針對什麼,那可就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了,他千算萬算都算不到,錢一會栽在吳安手裏,還會給他打這樣一個電話,讓他的局麵一下陷入被動,這才是他最痛恨的地方。
“聽聽,錢老板多麼守規矩的生意人啊,錢一自稱為殺手,這樣的人養著,就為了給居民區的這些居民做思想教育工作,錢老板的道德境界實在是高啊!”
吳安的聲音嘲諷,而看向錢一的眼神卻是有點可憐,錢一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想要求活的掙紮,他知道,錢永富已經放棄他了,他隻能指望吳安了。
“安爺謬讚了,我是生意人,怎麼會養什麼殺手。”
錢永富冷哼了一聲,很明顯想反駁吳安的話,但是最後還是沒敢說出口。
“生意人就該守生意人的規矩,錢老板不要忘了這一點,我知道熊謙副執政官是最守規矩的,明天的招標會之前,我們好好盤盤道,你到底是讓錢一來做什麼,一說就清楚了。”
“安爺,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錢永富的聲音裏帶著點壓抑的憤怒,想和吳安發火卻又不敢,而吳安則是輕蔑的一笑才道:
“錢老板啊錢老板,這麼小兒科的話就不用說了吧,我勸你還是和我交交心,你做這事,就算不被我發現,也不是天衣無縫吧,你的心思夠歹毒的。”
吳安的聲音裏帶著點嘲諷,但同時卻是有想點醒錢永富的意思,兩個人說這些或威脅或憤怒的場麵話沒有意義,吳安想知道的是他和熊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錢永富製造的這麼大的爆炸,就算不被吳安現場抓到錢一,最多也就是沒有證據,可這事情是誰做的,所有人都能猜到幾分,這些貧民窟的老百姓也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