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安,蒙多省的事,最多最多……半年時間,就要有個結果了,如果半年時間還沒有結果的話,那我們就得盡快返回越南,放棄蒙多省了。”
靠在沙發上的陳璿點了支煙,一向在外形象是煙酒不沾的知性女性的她今天也破了回例,點煙的動作說不上嫻熟,但絕對也不是第一次,吳安從動作當中就能看得出陳璿麵對的壓力,事實上不止陳璿,就連吳安這個大男人,心裏都有些不安。
“呼……事實上,半年時間,也隻是聞元做的最好估計,這要建立在,孔老無論如何,還能堅持半年的基礎上,隻要孔老還在一天,那就沒人敢對聞係下手,畢竟……以孔老現在的身體情況來看,就算是能起死回生,最多也就是一兩年的事情了,所以他們沒那麼急。”
陳璿吐了口煙,看著表情有些糾結的吳安,隨後又繼續道:
“而且這些起死回生,這是誰都難以預知的事情,實際上,或許半年,但也或許三個月,更或許一個月,說不定……明天,一切都有可能,所以無論如何,盡快吧。”
屋子裏的氣氛陷入沉默,兩個人都是默默的抽著煙,而吳安則是半晌才道:
“小璿姐,要不然,我們放棄柬寨,直接回到越南,會不會……”
眼下的情況已經到了如此焦灼的地步,吳安覺得那也就沒必要對一個小小的蒙多省這麼執著了,隻要還能穩穩的把越南抓在手裏,守住泰國,越南和老撾一線,也就夠了。
“吳安,越南是越南,如果這麼想的話,就算放棄越南,還有泰國和老撾,可對聞元來說,他是從來沒有在實際意義上,掌握過任何一座城市的,你明白嗎?”
陳璿長出了口氣,看著吳安有些迷茫的表情,隨後則是又繼續道:
“玉媞回到泰國總部,已經很明確的表示了聞元的態度,我能猜到他的想法,我不知道玉媞是不是私下裏已經和你說過什麼了,但是我們兩個也相處這麼久了,有些話我覺得我是可以和你說清楚的,聞元相信你們所有人的同時,也不相信你們所有人,兩者都是絕對的。”
沒給吳安插話的機會,陳璿再度點燃了支煙,隨即則是繼續道:
“對聞元來說,就和他曾經說過的一樣,雖然他相信你們之間的師徒之情,這也是一種兄弟之情,和他和寧年他們的都沒有任何區別,但在極端情況下,比如未來,在孔老去世了之後,他也生死未卜的情況下,你要自保,你想要活著,不想陪他一起送死,他也是認可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他一早就說過這些話,無論是和我們還是和你。”
“小璿姐,我沒有這個……”
吳安聽明白陳璿的意思了,所以趕快擺擺手想要辯解,而陳璿則是打斷了他。
“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你先聽我說。”
拿起桌麵上的酒杯抿了口酒,陳璿的臉上終於多了幾分紅潤,氣色看起來也好了點。
“在聞係拿下越南的整個過程當中,你是首功,關於南豐的那些事,我們就不提了,隻要聞元給了蓋棺定論,那我就不會再多想,所以最後的論功行賞,你在越南得到的也是最多的,在眼下這種情況下,如果出了事,越南就是你的,你可以選擇脫離聞係,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人都要為自己著想,這很正常,老撾那邊,杜家也是一樣,杜先和聞元昔年的關係甚至絕不次於聞元今天和寧年還有海山之間的關係,但經過了這麼多事情,信任兩個字,不能說沒有,但是也很難說,真的有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