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水全部流出之後,沈白淵拿過一旁的鐵鍁將裏麵的泥清了出來,又拿著石頭砸了幾下缸底,果然缸底和天井地麵上的青石板被鐵水澆築在一起。

陸安歌眉頭皺起,低下身子看了看青石板地麵,楊家用的青石板是類似於寺廟的那種幾百斤的大石板。

一般需要用起吊機才行,可陸安歌卻僅僅是將袖子挽起來了一些,手下一個用力直接將青石板連同地麵一起翻了起來。

青石板哢擦哢擦碎裂成塊,揚起的塵土嗆的眾人都咳嗽了起來。

陸安歌隨意的拍了拍手,將臉上的灰塵拭去,伸手接過沈白淵手中的鐵鍬,在早已看好的位置挖了起來。

挖之前還專門把楊家人的嘴堵了上,免得一會挖出東西他們喊的人耳朵疼。

沈白淵也在幫著她一起挖,兩人挖了約莫有三尺深才看到一個沾滿泥土的陶罐,陶罐是幾十年前的工藝,上麵用紅布封著,又纏了幾道紅線。

說來也奇怪,明明在地底埋了這麼多年,紅布外麵貼著的符紙竟然沒有一絲損耗,上麵的朱砂顏色都還分外鮮豔。

她小心翼翼地將陶罐挖出來,伸手對著紅布一戳,紅布上立馬出現了一個指洞。

一股化為實質的陰氣順著洞口飄出來,迅速蔓延到每一個巷道裏,在巷道上凝聚成一個個的小圓點。

陸安歌檢查了一下小圓點的位置,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將陶罐取出來放在樹底下,又將另一塊青石板挖起。

如法炮製的朝著地底下挖去,這次挖了足有四尺深才出現一個被封死的地窖。

地窖上麵是普通的石板,沈白淵沒有讓陸安歌動手,他拿過一旁的鐵鍬,借助杠杆原理將石板一一撬了出來。

隨著沈白淵的動作,原本晴空萬裏的天氣一下子變得陰沉了起來,一陣風呼呼的順著地窖吹入天井。

眾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伸長脖子往地窖裏看去。

石板被撬起的地窖裏懸著一張巨大的黃布,黃布上如同鬼畫符一般用朱砂畫著鎮鬼驅邪符。

不能說話的楊老太爺喉嚨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瞳孔突出顯然是被嚇到了。

陸安歌玩味的看了一眼楊老太爺,伸手從粗布包裏拉出自己的五帝劍,虛空往黃布上劈了兩下。㊣ωWW.メ伍2⓪メS.С○м҈

隻見黃布上的符似乎閃了閃,顏色迅速暗淡下來,黃布也一下子變得破舊不堪。

沈白淵用鐵鍬將已經失效的黃布纏住取出來,地窖裏的大甕一下子就出現在眾人麵前,大甕沒有蓋子能夠清楚的看到裏麵已經沒有皮膚的屍體。

他們都是男性,身上血肉淋漓,血管和筋脈在外麵暴露著,眼神突出,七竅流血,頭頂的水銀痕跡都在說明著他們生前遭受了怎樣非人的對待。

楊家人點了幾十年的人皮燈籠就是用他們的皮做的,為了剝下一張完整的皮,先是在他們頭頂劃了一個十字刀,然後將水銀灌進去。

水銀的揮發性極強,人的身體常年保持三十七度的溫度,在體溫和水銀的雙重作用下,被灌了水銀的皮膚會立馬和血肉分離,隻需要等上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