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市中心醫院的路上,寧洛近乎將車子開到了這個點上能開到的極速。
即便是這樣,等到他們趕到市中心醫院的時候也已經過去了足足二十分鍾。
車子一停進醫院停車位,寧洛便直接抱起了後座上的倆孩子,飛奔向了醫院急救科,身後林千雪一臉慌張和擔憂的從車上下來,腳步有些踉蹌的跟了上去。
兩分鍾後,急救科走廊內
趕到的寧洛和林千雪看到了依舊躺在了病床上的嶽母。
此刻的嶽母蘇婉怡臉色蒼白近乎毫無血色,雙目緊閉沒有半點意識。
原本一頭烏黑的長發被剪去了一大截,接近一半的頭顱則是被繃帶包裹著,隱隱還有血水滲出的痕跡。
隻是看一眼,寧洛心裏便咯噔一下。
他最怕的便是嶽母傷到了腦袋,可看現在的樣子多半真的是傷到了腦袋。
”媽……媽……媽,你怎麼了?媽……你不要嚇我呀,媽……“
看到自己母親的第一眼,林千雪便感覺身子一軟,全身變的無力,一聲悲呼撲倒了床前,眼中淚水嘩嘩的落了下來。
而這邊寧洛心中雖是悲痛卻知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一把手搭在了老人的手臂之上,先天靈氣隨之渡了過去,開始探視老人身體的具體狀況。
與此同時,左手手掌向下心中默念,下一秒,一株藥材出現在了其手上。
接著他不由分說的將這一株藥草,直接在手中揉碎,然後捏開了嶽母蘇婉怡的嘴巴,塞了進去。
等到做完這一切之後,他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不過還未等他這一口氣完全鬆下去,他的心頭便又是一沉,爾後更是急轉直下,直接跌倒了穀底。
就是這短短一分鍾的時間,寧洛完成了對嶽母蘇婉怡全方位的探視。
除了腦部受到了巨大的撞擊之外,嶽母全身的骨頭,近乎又一般被完全撞斷,整個胸腔足足往下壓了三分之一,心髒處的肋骨斷裂距離心髒緊緊有幾毫米的距離。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命大,光是這一根斷裂的肋骨壓進心髒,就可以直接要了嶽母的命。
可現在,雖說半天命還吊著,事實上卻也是離死僅有一步之遙了。
寧洛臉色陰沉到了極點,緩緩的收回了手臂,深吸一口氣。
他知道今日嶽母是凶多吉少,如果僅用市中心醫院的技術想要救下自己嶽母難如登天,唯有尋求其他法子。
魏伯和葉前輩再加上自己,是目前救治嶽母的唯一可能。
“醫生,醫生呐,為什麼還不救人?為什麼,為什麼讓我媽躺在這裏,快救人呀……”
感受到自己母親生命體征慢慢流失的林千雪徹底慌了,不再哭泣,而是仰起梨花帶雨的麵容大聲嘶喊起來。
她已經沒了父親,她不想再沒了母親。
“千雪,不要喊了,喊了也沒用,這裏救不了母親的。“
“寧洛,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猛然轉頭看向寧洛,林千雪的眼中多了一縷憤怒,她看向寧洛的眼神不再完全是愛,也多恨意。
而看到林千雪這個眼神的寧洛心中則是跟著一痛。
他知道林千雪在怨他,怨他不該說喜歡吃豆花的話,最終讓母親出事。
事實上寧洛心中也有些後悔,為何無緣無故說這樣一句話,還讓嶽母放在了心上。
“我說這裏救不了咱媽,媽不光頭顱被撞擊的很厲害,全身骨骼也近乎斷裂完了,體內還有不少的淤血,現在媽的情況,隻要被他們一動,就是萬劫不複的境地。”
“你的意思是媽沒救了?”
林千雪的聲音都是顫抖的,一路上她一直在祈禱,祈禱母親隻是擦破了皮外傷,甚至剛才看到母親昏迷不醒躺在床上,她依舊抱有幻想。
然而,寧洛的這一番話卻是徹底擊碎了她的所有幻想。
殘酷的現實最終擺在了她的麵前。
“在這裏,媽肯定沒救,現代的醫學不足以救治媽如此重的傷勢。”
“那你呢,你能救嗎?”
“我……我隻能盡力,沒有完全的把握。”
寧洛張了張口,最終歎了一聲。
“來時的路上你不是這樣說的,你說媽隻要有一口氣,你就能救她,你答應過我的,為什麼要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