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從門縫中進來,越來越寬,直到將門口的幾人完全籠罩。原本昏暗的柴房陡然間變得明亮無比,映入眾人眼簾的正是葉輕眉一行人。
“世子殿下,您有什麼想問的便在此間問問吧。”五竹拱手示意,和王啟年接觸的那幾個月,似乎讓他愈發懂得人情世故了。
“也好。你們幾個是誰派來的?居然膽敢監視皇室子弟,簡直是目無王法,恣意妄為!”李雲慶衣袖一甩,臉色陰沉的幾乎把耀眼的日光都遮擋了下來。m.X520xs.Com
“哼!”幾個身著紅衣的男人躺在地上,雙手抱臂,閉上眼睛不言不語。伸頭是死,縮頭也是一死,這些看似潑皮無賴的男人對這些事兒卻看的十分清楚。
“說,什麼人派你們來的。”五竹一邊說一邊伸手去解褲腰帶。
“你們若不說,我就要讓你們吃尿了。”五竹神色如常,手上卻不閑著。眼看五竹的褲腰帶就要落地,紅衣士兵們再也扛不住心理壓力了。士可殺不可辱這句話,不無道理。
再者說,他們一群人麵對五竹都被砍瓜切菜似的打倒,五竹要真向他們撒尿,他們還真不一定躲得開。
“我說,是太子。是太子讓我們來監視世子殿下的。”那個明顯是領頭的紅衣男子臉上寫滿了無語,明明是一個絕頂高手,卻非要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不過,不得不說這一招真的屢試不爽,尤其是對於他們這些刀尖上舔血的人而言,這麼做比殺了他們還要難以接受。
“你這跟誰學的?”葉輕眉將五竹拉到一旁,上去就是一個腦門崩。可惜五竹是鐵做的,一擊之下疼得還是葉輕眉自己的手。
“王啟年,我跟王啟年學的。怎麼樣,效果不錯吧,”五竹的嘴角略微上揚,似乎頗為得意。
......葉輕眉有些不知怎麼去吐槽五竹,一個擅長使用流氓戰術的九品高手,確實可怕。
惡人自有惡人磨呐,一般的九品高手都自視甚高,根本不屑如此。同五竹這般有實力還不在乎麵子的人當真是稀有動物,葉輕眉暗自腹誹道。
雖然早就猜到這些紅衣人都是太子門下的精兵悍將,但當李雲慶親耳聽到這些紅衣人承認後,還是不由得長歎一口氣。
木門在清風中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柴房的門縫中橫七豎八的屍體隱約可見。
李雲慶從屋內走出,緊隨其後的陳萍萍從兜中掏出一塊方帕遞給了他。李雲慶十分自然的接過方帕,將臉上和手上的鮮紅擦了個幹淨。
“陳萍萍,你去把房間打掃幹淨,不要汙了葉小姐的法眼。這種事情,別人去我不放心。”李雲慶坦然說道。
“好,交給我便可。”陳萍萍深深地看了眼李雲慶,卻是一句話也沒有多說。他清楚的知道,李雲慶這是在向自己示好。想讓一個貴族去和一個太監平等相處,確實很難,陳萍萍自嘲的想到。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看來不給太子一點兒顏色瞧瞧,有些道理他是注定不會懂的。”李雲慶不知從何處摸出一顆葡萄,一口塞入嘴中,惡狠狠的說道。
“天地人和,君子勿勞,夜半子時。”打更人的聲音在京都的街頭響徹著,空蕩蕩的街道隻有貓頭鷹的回應聲。
沒有人發現,在屋簷之上有一身穿夜行衣的黑衣男子正在瓦礫之上疾步前行,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