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小包子到幼兒園後,安瀾回到公司,直接去找了周誠,商量下一步事宜。
眼下他們已經蠶食了雲川企業接近一半的市場,但這仍然是九牛一毛。
說白了,雲川也就一個子公司而已,搶占再多市場份額,甚至破產吞並,也完全無法撼動顧言川的力量。
遠遠沒能達到她讓顧言川和安瀾身敗名裂家財散盡的目的。
周誠謹慎地提出了自己的觀點,“唐小姐,我個人認為我們隻把目光局限於雲川這一家公司是遠遠不夠的,我們是不是也應該適時考慮向別的市場拓展?您覺得呢?”
唐婭盯著手裏的統計數據表格,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ωWW.メ伍2⓪メS.С○м҈
就在周誠以為唐婭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唐婭突然開了口。
“暫時不急,眼下思婭集團剛吃了個大胖子,還沒消化完,再去蛇吞象,要麼活活被撐死,要麼隻能被人家踩死,別太小看顧言川了。
唐婭眉頭緊鎖,盯著那份詳細到令人發指的資料出神。
這張報表的詳細程度已經超越了正常的公司競爭所能掌握的資料,不僅是內部人員,恐怕還得是企業骨幹才能接觸到。
如果說她隻是想讓顧言川和安瀾付出代價,那麼顧雲琛則是完全想置他們於死地!
唐婭無法評判對錯,每個人的經曆不同,她不想去替別人原諒什麼,但既然有著相同的目的,內部分裂是大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小包子被打的事情後她愈發患得患失,還是因為今天小包子孤零零的坐在門衛室裏的場景刺痛了她,她越來越不明晰自己的真意。
原本她是想和小包子安穩地度過一生的,但後來遭遇了太多阻攔,她不得不披堅執銳大殺四方,以至於竟然忘了,她最開始隻是想和小包子好好生活而已。
為了安瀾那個不值一提的賤人,讓小包子無意中受到了傷害,是不是也意味著她已經逐漸在仇恨裏被迷失了雙眼?
但就此放手,她又實在不甘心。
三年加上之前那些痛苦,她無法釋懷也無法遺忘,隻能拚命發泄。
無論怎樣,當初是你自己選擇這條路的,就不要再假裝仁慈了吧。
唐婭自嘲一笑。
很快,她便收拾好了不該有的脆弱情緒,抑鬱症就是這樣,總會時不時的讓她產生得過且過的念頭。
從中午開會到現在,顧言川終於從冗長繁複的合作會議中解放出來。
三個小時裏,竟然無數次忍不住心猿意馬想起唐婭,思緒被扯了個七零八碎,最後甚至不知道這個會議是如何結束的。
好在許之也注意到了他的異樣,適時幫著主持了下會議。
回到辦公室,顧言川一會想到唐婭的冷漠疏離形同陌路,一會又想到她昏迷的時候梨花帶雨的脆弱模樣,還有今天上午痛快出氣的高興……
她總能牽動他的一顰一笑,不過現在的他好,像沒辦法再存在於她的眼裏。
顧言川的眸子染上一層顯而易見的悲傷,很快平靜。
他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也絕對不會再給她機會從他身邊逃走!
思及此,他抬手看了看腕表,離幼兒園放學時間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現在趕過去應該夠了。
顧言川淺淺的笑了一下,拎起外套給許之打了個招呼很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