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珩吊兒郎當一笑:“人家可是要升副總警監了,正廳升副部,您再不努力,可就被甩得越來越遠。”
“你這個兔崽子是在嫌棄老子?!“
被父親凶了一句,嚴珩反倒愈發得意:“那可不,您現在還在副廳這個位置上坐著呢,五年內能升嗎?”
“……我生你來真是專門氣我的!!”
嚴父繼續咆哮,在電話那頭明顯深呼吸了幾次,才把情緒給壓下:“你跟我說說,你現在到底怎麼想的?是真打算一直待在那邊了?”
“是,京市不也挺好的嗎?不管在哪裏都是幹這一行。”
頓了頓,他又道:“爸,當初那個任務也是您點頭同意的,咱們嚴家可從沒出過孬種。”
嚴珩知道父親現在位置坐得越來越高,很多人自然都忘了,他年輕時候也是一員虎將。
在他手裏破獲過的要案大案,拿來講故事,三兩天都講不完。
也是受父親影響,嚴珩才走上這條路,而恰好,他舅舅也是警察,並且一直在京市發展,爬升速度……可比他爸快多了。
嚴父在一番思考之後,選擇了對他這個唯一的親生兒子妥協:“在京市也不是不可以,但之前的老本行你不準再幹。”
放嚴珩去做了那麼多年臥底,和最窮凶極惡之人打交道,真正從生死線上走了一遭回來……
當父親的,自認為也算是足夠為國家奉獻了。
現在嚴珩好不容易回來,他怕的就是到了京市,自己管不著了,他又去負責緝毒工作。
“這不是已經轉刑警了嗎?沒那麼危險……媽那邊又說了什麼吧?”
嚴父若是隻考慮自己,就算兒子真的犧牲在了邊境線上,犧牲在了那偉大的緝毒事業裏,他也不會說什麼。
但關鍵是,家裏可不止他一個。
嚴母受不了兒子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在嚴珩做臥底那幾年,她可謂是每天提心吊膽。
明明是個唯物主義者,早晨起來第一件事情就是燒香拜佛,每個月還得定期去寺廟裏清修,就是為了祈禱兒子能夠平安回來。
嚴珩一開始也想瞞著母親,但是嫁給他爸這麼多年,母親什麼類似的事情沒見過?
一聽他說好些年不能回來,就知道他要幹什麼去了。
所以熬了這麼多年,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了,嚴母是萬萬不可能容忍兒子再去做危險的事情。
過去這三年,嚴珩去不了京市,除開他上了境外的追殺名單之外,因為母親太過擔心他,不肯放他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好不容易等母親不再那麼後怕擔憂了,境外也漸漸風平浪靜,他才終於能夠北上。
“你媽已經和你舅舅三令五申,他要是再敢讓你回去之前的崗位,她能直接衝到京市去和他斷絕關係。”
嚴珩捏了捏眉心,也有些愁。
“媽那邊,您幫忙勸勸。”
“……你也快三十的人,這件事情不需要我再多說,你自己明白。”
“當然明白了。”嚴珩的後腦勺靠著落地窗,眯著眼輕笑,“我今天打電話給您呢,主要是想跟您說件挺重要的事。”
“說什麼?”
“您想要的兒媳婦,我是找到了,過段時間帶她回來看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