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夕忍著胸口的隱痛,向她微微一禮,“青瑤見過上仙。”
宸妃竟然是驚鴻上仙,怪不得她總覺得她說話的口氣有些熟悉,隻是……
她抬眼看向驚鴻,從前她就聽人說過,驚鴻上仙一心愛慕她的師父玄陽,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的一腔柔情蜜意,付諸東流。
隻是回想宸妃往昔待君墨黎的神情,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腦海裏萌生!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腦海裏萌生,如果宸妃就是驚鴻,那麼她會守在誰的身邊……
思及此處,她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不!不會的,怎麼會這樣?
宸妃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又道:“我早就提醒過你了,是你自己不聽勸告。”
宸妃說完便落下了身子,離開了。
蕭夕還呆呆地站在原地,是,宸妃早就跟她說過,她初次試探六皇子時,她曾質問她,“那皇上呢?你不為別人想,難道皇上你也不管不顧嗎?”
她以為宸妃是在用皇上壓她,可是如今想來,那時她就想告訴自己,皇上的身份吧?
她還曾說過,“本宮勸你,凡事不可做盡做絕,免得將來有一天後悔,好了,我話已至此,你好自為之。”
是,現在她就有些後悔了,那人就是她的師父,而她卻在顛覆他的王朝,挑撥他的皇子。
最後她問她,“如果你師父知道了這些,你不怕他寒心嗎?”
她喃喃自語道:“師父,你會怪我嗎?”
鈴鐺遠遠地看到宸妃已然離去,蕭夕還癡癡地站在原地,西風吹起她的衣角,原本單薄的身子仿佛被風一吹便會隨風而去。
“娘娘,這裏風大,我們回去吧?”鈴鐺輕聲問道。
蕭夕點了點頭,一路渾渾噩噩的回到了長信宮。
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此時卻滿滿的都是君墨黎的影子,他曾坐在桌旁喝茶,他曾站在窗前望月,他曾抱著她為她上藥,他曾擁著她入睡……
她撫過那桌子,站過那窗前,一遍又一遍的尋找著他的身影,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告訴自己,這不是夢,師父就在她的身邊,雖然他沒有了原來的記憶,不認得她,可她心裏還是敬他愛他。
她渾渾噩噩的過了三日,就是去皇後宮裏請安,與別人說話時也會答非所問。
到了第四天,她就病倒了。
許是她在宮中樹敵太多,人緣太差,她病倒了之後,除了皇後宮中的大宮女代皇後來看過她,隻有過來診脈的太醫,她宮門前門可羅雀。
多少次她像書上說的白頭宮女一般盼著君墨黎能來看她一眼,哪怕隻是一眼就好,可是幾天下來,連一聲關心的話都沒有,還有四哥……或許他們都忙吧。
她失望的望著窗外,明媚的陽光似乎也同她一樣寂寞。
“鈴鐺,扶我出去走走吧。”她向著鈴鐺道。
鈴鐺有些為難,可是看到她哀求似的眼神還是不忍再勸。
蕭夕一路由鈴鐺扶著,她不願被人打擾,不想與那些人周旋,便撿著無人的小路走著,可是走著走著,她隱隱聽到有人似乎在角落裏哭,她循著聲音走過去,卻見一個華衣女子獨自坐在亭邊幽幽低泣,本以為是個受了委屈的宮女,卻沒想到竟然是青陽公主,她認得她,曾在聚會的時候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