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青瑤還是凡事都要依靠著他這個師父,如果他不在了,她該如何是好?而藥師佛所說的醫心也沒有成效,實在是讓他放心不下。
或許是二十多年的相處,別人沒看到玄陽眼中的憂慮,贔屭卻捕捉到了,待眾人散去後,他並沒有走。
“贔屭,你還有事?”玄陽見他站在原地,問道。
贔屭點了點頭,望向玄陽,抿了抿唇道:“上神,人間有一句話說,父母之愛子女,則為之計深遠。”
本是一句無頭無腦的話,玄陽卻深深的點了點頭,“嗯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這天夜裏,玄陽思量了許久,不管是藥師佛的醫心,還是贔屭的計深遠,這都是在告訴他,得讓青瑤成長起來,她不能一輩子依附於自己。
可是道理誰都懂,他也不是沒試過,見到青瑤一次次的喊著頭痛暈倒,他總歸是狠不下心來,但是若此去他真的有個好歹,那麼青瑤該怎麼辦?
想到此處,他不由得搖了搖頭,人家都是在最後的日子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而他卻悲哀的要去強迫自己做那自己不願做的事,他還記得在清樂教外,青瑤的夢境,她想要的是一汪碧水,一樹桃花,碧水蕩舟,或茶或酒與他對飲相守,僅此而已,可是這也便是他給不起的,從前是因為抹不開師徒名分,好不容易來人間一場看透了那虛名,卻又因為四海之事不得不放手!
不過想到此處,他到想起一個人來,或許可以將青瑤托付給他,青瑤有他的照顧,他也能安心了。
像是解決了天大的難題,心中的大石已然落地,便安心的合上了眼,睡去了。
昨夜睡了個踏實覺,第二天便神清氣爽起來,他還發現一個問題,一個人的精神好,似乎腦子也格外靈活起來,就在他早上起來見到念珠時,突然想到了還有一個辦法可以一試,說不定能尋到那嘲諷的下落。
囚牛等人聽說玄陽有辦法找到嘲諷,要他們兄弟相助,便將狻猊等人也一同叫了過來,道:“你要我們做什麼,說就是了。”
玄陽點頭,說出了他的想法,念珠中有他們九個兄弟的心頭血,也是聯絡識別他們的途徑,玄陽便是想著,如果集他們八人之力,會不會感應到嘲諷的所在?
囚牛沉吟片刻道:“現在我們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何不一試?”
其他三人也表示讚同。
“隻是二哥他們不在這裏,就我們四人……”狻猊看了看贔屭和鴟吻道。
“不妨事,我想你們兄弟終歸是兄弟,要做到心意相通不是什麼難事。”玄陽輕輕擺手,站了起來,打消了他的念頭。
見到四人紛紛點頭,玄陽緩緩拿出了念珠,“事不宜遲,我們開始吧。”
玄陽請了藥神替他們護法,青瑤也在一側靜靜的看著,隻見玄陽手中緩緩發出一團柔柔的白光,緩緩的將那念珠托起,浮在半空,慢慢的移到了囚牛四人的頭頂,再看他們四人,已經盤膝而坐,雙手捏訣,像是老曾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