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點頭道:“那好,就這麼說定了。再過十天就是長王姬殿下的登基大典,到那時天昭台上上下下都會特別忙,對蕭夕姑娘的守衛相對就會鬆懈,到那時我就來帶你們去找她。”
白狐滿意地點點頭答應:“如此甚好,這位姑娘,那就謝謝你了。”
阿碧搖頭道:“不用謝,蕭夕姑娘平日對我特別好,我也不希望她被囚禁起來,那樣實在太可憐了。”她已經完成送信的任務,然而卻沒有立即離開,卻盯著桌子上的酒,眼神一動不動。
俄頃,阿碧突然舔了下嘴唇問道:“請問……我可以坐下來喝一杯麼?”
付月愣了一下,隨即輕笑道:“姑娘但坐無妨,我請姑娘喝酒。”說著一邊給阿碧斟酒,一邊對夥計喚道,“再上兩壇酒來。”
白狐無奈地看著阿碧一臉興奮地盯著酒水,心中哀歎,怎麼還是個酒鬼女人,現在的女人怎麼都跟男人一樣呢?
海風中帶著微腥的氣息,吹進帷幔輕揚的寢殿中,漣州中年輕的州牧鱗鏡獨自坐在床前,英俊的臉龐如刀削般冷峻,與從前還跟蕭夕相識的時候截然迥異。
他的食指上纏繞著一束細細的火紅發辮,輕輕摩挲著,仿佛還帶著微灼的溫度。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夜晚,他所夢寐以求的女子,來到他的寢宮,讓他既驚詫卻又羞愧。
那麼高貴又驕傲的女子,就這樣輕易委身於他,令人驚慌失措。
鱗鏡輕歎一聲,美好的時光總是容易逝去,她是注定要離開的,隻是在臨別時留下一縷發辮。
他就這麼回憶著,歎息著,漸漸天明了,鱗鏡把發辮輕輕壓在枕頭底下。
有侍女進來為鱗鏡洗漱穿衣,巫族曾經在漣州修建祭天之台,為此幾乎全州的百姓都成為巫族的苦役,後來在與巫族的決戰中,他又舉州攻擊占領祭台的那些巫族人,雖然他們人數少,但是畢竟都身懷靈力,漣州百姓死傷慘重,終於贏得勝利,經過兩次大戰,漣州不似先前那樣繁榮,百廢待興,但是好在終於迎來永久的安寧,也算沒有辜負天昭台的那個人對自己的期冀。
想到明天就要動身前往天昭台,參加軒轅鳳兮的登基大典,鱗鏡為又可以再次見到這個人而情不自禁露出微笑。
這時,門外有侍衛稟告道:“州牧大人,有兩個人求見大人,他們自稱是才州牧許長青的侍衛。”
許長青,就是那個據說是被蕭夕給刺殺而死的才州牧,鱗鏡曾經流落在才州濯浪郡的時候,就從百姓口中得知許長青是位賢德儒雅的高士,而蕭夕他也是知道的,性情灑脫親切,當初聽說蕭夕刺殺許長青的時候,鱗鏡根本是不相信的,但是真相卻遲遲沒有揭露,這個時候許長青的兩個侍衛居然趕來漣州,會不會是跟許長青的死有關?
那還是見一下比較好,於是鱗鏡輕輕頷首道:“讓他們二人到偏殿等候。”侍衛應聲而退。
鱗鏡走近偏殿的時候,獵祜與棙如二人已經等候半個時辰,各人就坐後,鱗鏡問道:“不知二位是有什麼事來找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