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過午時。便有小廝傳白氏夫人的話——蕭家義女身非完璧,入祠堂罰跪一月。
蕭夕從未和白澤*,縱對這些事隱約有些明蕭,卻沒想到他還留有後手倒打一耙,但細細想來,大戶人家娶進門的媳婦若真出了這等醜聞,輕則流放重則杖斃,恐怕白老夫人也是明事理,比起懲罰,更多是安慰自己的兒子的痛苦。
她沒什麼可辯解的,便跟著去了祠堂,卻剛出門沒有幾步便被人拉住,扭頭一看,竟又是蕭冉。
不過半天不見,他又換了一身蕭衣,想來是原來那件也跟著沾了不少香豔氣味,瞪目皺眉問小廝道:“你要把少奶奶帶到哪兒去?”看起來倒有幾分凶狠。
小廝也沒成想走到半路又出來個攔路虎,可這話說出來難聽,不說又畏懼他管家的身份,最後還是蕭夕主動說:“是鑫…玉檀惹了少爺不快,娘親知道了要我去祠堂跪幾天,等彼此氣消了,也就好了。”
蕭冉抬手揮走小廝,見四下無人這才說:“你還記得換臉後醫師跟你說的什麼?禁勞累,少呆在陰濕地方,祠堂多年不見陽光,你去了,新磨的骨頭又要受罪了。”
當日痛徹心扉的感覺又席卷而來讓蕭夕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淡淡推開了他的手:“蕭管家所言極是。但當初,不也是您眼睜睜看著我如何受苦的嗎。”蕭夕天生愚笨,搞不懂權謀,也不懂他這好一陣壞一陣的脾氣,能做的也唯有保護好自己以免再收到什麼牽連。
他眉頭鎖的更緊,再次拉住蕭夕的袖子就往白老夫人那裏拽去:“我蕭家的小姐,嫁進來不是受欺負的。”
蕭夕始終拗不過他的力氣,路上生拉硬拽引得圍觀無數,真叫她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可即便如此還是被拖到了老夫人的屋前,還不等通報,門口就有人請進去。
白老夫人似是等兩人已經有一段時候了,她身邊坐著悠閑喝茶的不是別人,正是白澤,地上蕭花花的正是早上被拿走的蕭布。
蕭夕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要不是被蕭冉拉著真能奪門而出,生怕被白澤再踹一腳。四個人在前堂沉默半晌,最後還是蕭冉先開口問道:“不知白少夫人犯了何罪,新婚第二天便要被打入祠堂?”
白澤有母親撐腰底氣也硬了許多,下巴一揚:“自己不會看?什麼人都往我們白家送,我還沒嫌髒了我的身子。蕭家義女連潔身自好都不懂嗎,也夠惡心。”說完橫我一眼,仿佛我真幹了什麼事情一樣。
分明是他夜逛青樓,分明是他自己沒有能力和家族鬥爭失去了心愛的人,分明是他一派胡言……而蕭夕卻知道他求而不得的苦,所以隻能沉默。
蕭冉卻一改原來溫和作風:“昨晚小人不知從青樓裏把哪位公子捉回家,恐怕現在去問問,還有不少客人瞧見了。”
“你……!”恐怕當時鬧得也極不好看,白澤麵色青紫,剛想出口辯駁,就見老夫人一磕茶蓋,鳳眸如刀,隻一眼便讓爭吵的兩人統統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