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隨他們笑話了。”白澤懶散的坐在位置上,把玩著一個茶盞,看上去十分的玩世不恭。
“陽兒,”鄒氏歎了口氣,本來想要質問他現在怎的變成了這樣,可到最後還是硬生生的咽下去,道:“別的娘親暫且不管,你好歹要給家裏留個念想吧?玉檀的身子是府裏的人害得沒錯,可她不也沒有計較了嗎?你忍心讓奶奶一直等著嗎?我也不逼你什麼,你院子裏那個音蓮,你就不能多上上心麼。”
這話說得白澤的心裏煩躁。但卻也不假。
老夫人最為看重的就是子嗣的問題,白家也隻有他一個嫡子,要是前幾年身體康健的時候也就算了,可這些年……
白澤閉口不言,隻是心裏和眼底的情緒都在變化。後來直接站起身要告辭,鄒氏歎了口氣,也沒注意到他的什麼情緒,擺擺手,暗自煩愁去了。
“白澤,你今日是怎麼了?”寧為發現好友今日的情緒很不對,簡直是在把酒當成水一般,連忙伸手按住了白澤的手,“白澤,就是好酒也是會喝醉的,你有什麼煩心的事,不妨與我和仲譽好好說說。”
焉知今日的仲譽心情也不甚好,見白澤這般,還舉起酒杯來,“來,白澤兄,今日我們就不醉不歸,醉解千愁。”一口酒悶下去,眼淚都出來,可還是哈哈大笑,給白澤滿上一杯,“喝!”
寧為很是無奈,“你們倆這究竟是怎麼了?”
後來才知道,是家裏逼著仲譽成親了,不過這還不算他最煩惱的事情。最讓他煩惱的還是家弟仲雋。
他說:“也不知道他的腦袋裏是長了個什麼玩意,明明有大好的前程,大好的廣闊未來,又是將來的新科狀元。那麼多的名門千金,書香門第看不上,偏偏瞧上了一個小門小戶的農戶女子!你說說,這小子什麼時候聾了心!”
這話一出,白澤端著酒杯的手就一頓。
曾幾何時,這番話,他也曾無數次的從老夫人和鄒氏的口中聽到過:
“陽兒,你到底是什麼想法?那女子有什麼好的?你這樣的身世,這樣的本事,什麼好的女子配不上——”
“白澤,你若是把她娶回來,奶奶就一頭碰死在這廊柱上!”
“老夫人!”有人將老夫人扶住,對白澤責怪,“你竟這樣不懂事麼?非得要把奶奶氣死才甘心是不是?”
“白澤,發什麼愣呢?”寧為和仲譽看著他。
白澤回過神來,眉頭皺得死緊,“沒什麼。”忽然也沒有了喝酒的興致,酒杯一放,“今日就到這吧。”
“澤。”
白澤大步出去,好友的叫喊也沒能讓他回頭。
“少爺。”外麵等候的車夫見他出來,連忙打起精神,找到馬鞭就準備要駕車了。然而白澤瞥了他一眼,“滾。”不肯回府去,而是自己又去了別的地方。車夫也不敢多問,隻得自己駕車回去。不敢惹惱了這位脾性凶狠的大少爺。喵喵尒説
白澤的腦海裏一遍一遍的回想著仲譽的話,也和當初自己所聽到的一起交雜,讓他的眉頭焦躁不已,走在街上,他還忍不住錘了路邊的石牆,手痛了,才找回一絲絲的理智,然而心情還是沒有緩解,見到街邊一家小酒樓開著,便直接抬腳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