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壓低了聲音說著,又輕手輕腳的把門關了,蕭夕才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呻吟,手裏的藥丸攥著已經有些化了,在手心留下蕭色的痕跡,她塞進嘴裏,平躺著,頭上的冷汗微微的散去,有一陣的涼意。
約莫半個時辰不到,她的渾身就舒服了一些。那些疼痛仿佛抽絲一般的離開自己的身子,她喘息著,忍不住的閉上了眼,真的睡著了去。
還是音落不安心的拉開了床簾,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手心黏膩,這是留了許多的冷汗導致的,音落知道,少奶奶的身體這是又有了恙了,連連的歎氣,讓音璃打來水,為蕭夕擦拭著頭臉。
蕭夕覺得舒服,微微的睜開眼,就看到音落紅著眼睛的樣子,還問她:“少奶奶,您究竟是怎麼了?”蕭夕搖搖頭,“沒什麼,你不用擔心。”
等再過幾十天,她就該慢慢的好了。而從殷嫦婉的口中得知,也就是她‘犯病’的這段時間,白澤和殷釗就要先出去了。
承和城隻是其中一個城。
僉帝畢竟已經上了年歲,前幾年又因為一些原因大病了一場,已經不如以前那般的厲害了。就算他不是昏庸的,但也已經有些老眼昏花了,看不透朝中哪些是吸血的鬼。現在,他要為了太子重新的布置朝堂。這些不該存在的剝削百姓的事,也要統統的解決了去。
老夫人知道白澤要去做這些事,是驕傲又擔心的,可是也相信自己孫兒的能力,將自己跪拜了幾日幾夜的平安符遞了過去,“陽兒,你帶著它,定會保證你平安無事的。”
白澤向來都不信這些的,可還是好好的揣進了內裏的衣裳中,“孫兒知道了,奶奶你就安心吧,還有殷釗將軍在,我們一定會好好的回來的,定不會負了皇上的期望。”他同時也知道,自己若是做的好,連帶著,自己的嫡姐,在宮中的日子也能更好一些。
“好孩子。好孩子。”老夫人拉著他的手,很是不舍,就如同她每每送走自己的夫君一般,送走後,就每日的伸長了脖子等待,終於有那麼一天,他再也沒回來過……
可是白家的孩兒,就該是驍勇善戰,不畏死亡的,老夫人即便不舍,也要目送著白澤離開。
以往來送的,還有蕭夕,隻是從那具屍體之後,兩人的關係就似乎沒有緩和過,而老夫人也早已看透了些什麼,不願孫兒堵在心中,日後後悔:“陽兒,我看得出你對玉檀的心意。你何苦執著於以前的人和事呢,玉檀不是那樣心狠的人,你若是心還沒聾,就不要被那塊玉佩給迷了眼睛。”
老夫人原本就不想多點醒的,對蕭玉檀還有幾分的怨恨,恨她毀了自己四世同堂的願望。然而,再怎麼怨恨,她也不會連帶著自己的孫兒一起怨恨。
其實白澤這樣也不算是過分。
畢竟那是他心中的摯愛,又被人劃傷了臉丟棄在府外,身上還帶著兩人獨有的定情信物,讓他如何能輕鬆的敞開心扉?他沒有掐死蕭玉檀,已經是莫大的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