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青衣頓了頓,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哦對了,據說孫大娘是老安王妃當年的陪嫁,多年來一直掌管大廚房,說是靠著老安王妃撈了不少油水。”
怪不得敢這麼目中無人,竟敢直接越禮教訓她這個正室王妃的貼身侍女來了。
蕭夕擰了擰眉頭,心裏冷笑一聲,雖然與來儀居是沒什麼來往,不過這麼看來估計也是個吃軟怕硬的主了,不過想來一般的示威招數應該是對這個孫大娘沒什麼效果的。
畢竟她認定了是老安王妃的人,如今老安王和安王都已歸天,府裏權力最大的莫過於背後的老安王妃了,縱使蕭夕再對她施加壓力,想必也並不能讓她輕易服軟。
“王妃,孫大娘帶到了。”藍挽先兩步進了屋裏,與青衣一同站在蕭夕左右兩側,語氣裏似乎並不怎麼愉快。
後邊不緊不慢進來的是個半老徐娘,身形長相皆因歲月和長時間呆在廚房的消磨變得平平無奇甚至有些醜陋,可是身上的錦緞衣著和顯得更加庸俗的黃金翠玉首飾卻無一不在昭顯這份差事給她帶來的物質上的顯赫。
不用看人,光是看藍挽進來時那個完全不像掩飾的極不情願的白眼,蕭夕也大約能知道這個孫大娘的確應該是個不好應付的主兒。
看蕭夕並沒有要先開口的意思,孫大娘隻得敷衍了事般的隨意一禮,“見過王妃。”
極盡簡單的四個字,似乎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在蕭夕身上。
蕭夕臉上帶出玩味又傲慢的神情,輕笑一聲,“按照規矩,孫大娘是不是該跪下給本妃見禮啊?”
跪下?孫大娘不著痕跡的冷笑,在她眼裏,蕭夕不過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片子,在這王府裏,除了老安王妃,又有誰她是放在眼裏的?
兩人僵持了半盞茶的時間,先沉不住氣的竟是身後站著的藍挽,她搶先一步就要說話,卻被青衣拉住了衣角,雖說都是下人,可藍挽畢竟低了孫大娘一等,若是先行不敬,恐怕王妃就沒有在理的資本了。
青衣不明顯的用手肘提醒了蕭夕,蕭夕會意,扶了一把髻上的朱釵,開口道,“孫大娘這是不打算給本妃下跪了?”
“王妃未免太過狂妄!”孫大娘笑出聲來,似乎是聽了個天大的笑話,她笑了一陣,擺譜道,“就是老安王妃麵前,老身也不必下跪,去見側妃時,側妃亦與我同坐!”
可到了這裏,既沒有人阿諛奉承,也沒有人賜座給她,等她今天回去,在老安王妃麵前參上一本,恐怕這個口若懸河的蕭夕以後的日子有的罪受了,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把自己當做是個事兒!
蕭夕不溫不火,不急不怒,嘴邊依舊掛著嘲諷意味十足的微笑,“老安王妃麵前許你不跪是老安王妃看重情誼,正如本妃同藍挽青衣一般,而側妃與你同坐,隻因為她是側妃!”尾音的話語突然加重,蕭夕氣勢不凡,強調道,“而本妃,是正經的正室王妃!”
言外之意,該跪的,就是要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