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婢子太……!”浣蓮正要上前揚手,似乎是仗著郭懷柔的麵子就要去教訓春知。
又被郭懷柔攔了一手,她盡力笑的親切以掩蓋眼中對春知一個小小奴婢的不滿,“此事本宮做不到,而你卻可以輕易做到,你若替本宮辦了此事,本宮可許你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任何奴婢想要的東西?”春知挑了挑眉,看來郭懷柔也已經知道了自己不吃榮華富貴金錢利益那一套。
郭懷柔捏著手帕的手明顯的抖動了一下,卻還是笑著應承下來,“自是如此。”
“那……娘娘不妨說說要奴婢替您去做什麼事?”春知眼中有一絲壓抑的放肆,對這個寵冠六宮的宸妃她並沒有多少好感,可是正因為她寵冠六宮,說不準自己最近發愁的事還真的可以借力解決。
因為終於說服春知而有一絲欣慰的郭懷柔斂了左右伺候的人,眼珠子更是深黑不可見底,“本宮要你時刻盯著皇上的動向。”
這對於春知來說的確是一件還比件簡單的事,因為自從蕭夕仙去之後,皇帝白離幾乎是整日整日的呆在禦書房和禦花園,再不然就是蕭夕生前住的長樂宮。
春知隱去多餘的情緒,語氣又恢複了沒有起伏的時候,仿佛淡然如風,就像她真的就是一縷春風的化身,“此事自然容易,奴婢願為娘娘效勞。”語氣裏還有一絲對於後宮嬪妃想要留住盛寵的理解。
“如此甚好,本宮卻不知,你想要的究竟是何物?”
“並非是物,奴婢想要娘娘替奴婢除掉一個人。”說到這兒的時候,春知明顯降低了聲音,卻是斂了眉目,不想讓郭懷柔從自己的眼神裏看出別的什麼來。
看春知神情,郭懷柔以為她不過也是尋常宮女,因有過節而對其他的宮女有所記仇,郭懷柔鬆了口氣,轉身背對了春知,語氣肯定,“此事亦是容易,那麼本宮便等你的消息了。”
春知的眼神深邃一分,腦中劃過一瞬那人的臉,幹淨亦危險,她看著郭懷柔的背影,暗暗想著不知道一旦她知道了自己要她除掉那樣一個人的時候會不會反悔,表麵卻依舊恭敬行禮應聲,“奴婢領命。”
來儀居。
夜來香不開的時辰院子裏倒是一片綠意盎然,而今日一向有規有矩來來往往本該是下人幹活的時辰,院子裏卻寂然無聲。
主屋中坐著的除了蕭夕,還有其餘九個人。
蕭夕一襲粉霞煙羅綺雲裙,發上一支十分簡單的如意玉簪,素雅卻仍舊好看,她手中捧著一把戒尺,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在自己手上,臉上輕柔的淺笑卻和這令人脊背發涼的訓斥之物對比鮮明。
青衣和藍挽分別站在她的身後,青衣沉寂一如往常,藍挽則十分好奇蕭夕究竟要做什麼。
麵前恭恭敬敬的站了一排的人,與藍挽所熟識的弄玉也站在其中,每個丫鬟都斂聲屏息,卻隻有最左邊的兩個還時不時的交頭接耳說著悄悄話。
“你們知不知道本妃今天叫你們聚在這是為了什麼?”蕭夕來來回回打量了一遍麵前的人,腦子裏有了個大致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