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明日就要去秦川了,”可我卻有事不能及時陪同……白澤掩下歎息的神色,語氣雖然一貫的紈絝,卻有難得的溫柔,而且還是隻對蕭夕有的溫柔,“那兒天氣多變,叛軍善騎射,特來提醒姑娘做好準備。”
蕭夕眨了眨睜大的眼睛,隨著他話音剛落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僅此而已?”
白澤愣了一下,有些別扭的撇過頭去,嘟囔道,“僅此而已。”
哪想她臉上的笑意還沒消失,就借力落地一躍,飛身上前,利落的手直衝他的麵具而來,“我想看看,這樣關心我的人到底長什麼樣。”
雖說蕭夕武藝不凡,比之白澤卻還是差了一點,他往後一傾,翻身落地,情緒也被她感染的高漲起來,沒有停留卻是有所壓製的出手,兩人初次見麵,便在院中有意的比試起來。
白澤見招拆招並未主動出手,蕭夕的耐心很快被消磨的一幹二淨,她收了氣力回身又到了那一方桌子前,看向白澤的眼睛裏多了像發現新大陸一般的閃爍星光,“你的武功比我高得多,可是我認識的人裏麵好像沒有你這樣的人……你比阿離哥哥的武功還要高!”
“我認識你,你卻的確不認識我。”對另一個男子的親昵稱呼顯然讓白澤的語氣明顯的下降了幾個溫度,他暗暗記下了這個所謂的阿離,亦開始策劃著人調查起來。
可他那時大概也沒有想到,白離竟然會是毀了她一生的‘良人’,更沒想到還會是如今的皇帝,他所必須效力的人。喵喵尒説
蕭夕卻也顯然沒有注意到白澤語氣裏的不悅,依舊忽閃著一雙美妙清秋的杏目,問道,“那你叫什麼名字?”
“慕……”白澤頓了一下,話鋒一轉接著道,“無父無母,無姓無名。”
不知何時已重新提筆的蕭夕因為他這平淡無奇的語氣愣了一下,明明對於無父無母這件事他自己都不感到悲傷,她臉上卻收了笑容,見了一絲悲戚。
短暫的沉默讓白澤有些著急,他向前走了一步,忽的卻正對上蕭夕抬起的星眸,她巧笑嫣然,忽的開口,“那不如,我叫你阿風吧?”
見他發愣,蕭夕便以為是自己唐突,隨即在不知何時已經完成的詩作後方又添了一句‘最難是一簾風淡’,抬手將紙遞給了白澤,輕聲道,“阿風,送你可好?”
關山雲籠,長河月蕩,木榻小爐肴盞,柔荑並指探額梢,便恰似花朝初綻;瑜瑉溫潤,冰肌勝雪,入畫墨香幾點,羅纓綴玉始為憑,最難是一簾風淡。
她笑的輕柔猶若天邊繁星,又似春之清風夏之豔陽秋之綿雨冬之白雪,仿佛天地間傲然萬物都刹那無色,隻餘她一襲紅衣,翩若仙人,如鳳如凰,天下清秋。
“好。”一時間,白澤竟再也說不出更多的話,心底對這一抹紅色的執著以一種可怕的速度瘋狂的增長,他要保護這樣肆無忌憚的紅色,他不能允許任何人破壞了這個紅色。
蕭夕見他接過詩作,鬆了一口氣似的繞著不大的院子轉了一圈,又是回眸與他一笑,“阿風,那便等我了了秦川之事,回來再與你暢聊言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