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擊打聲夾雜著少女的哭聲,遠處又猛然響起一陣嗩呐,幾種極端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響徹在這片馥鬱的紫藤花架下,久久的盤旋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年紀尚小的許寧樂咽了口口水,瑟縮著躲到陳鬆的身後,不忍再看。
就連萬年冰山臉的陳鬆,麵上也崩出了一絲裂痕,看司皎的眼神帶著些許的敬畏。
她一邊淡定的揍人,一邊淒慘的痛哭,竟是連氣息都未曾亂一下。
聶子誠一開始還能出聲安慰她,到了後來,半點動靜都無了,深色的液體緩緩滲出麻袋,玷汙了嬌嫩的粉色。
“警告,宿主不得對他人有致命行為!”係統有些看不下去了,為什麼這個宿主戲如此之多?
難道她才是該去電影學院的天選之女?
“放心,在這一塊上,我拿捏的死死的。”
司皎嘿嘿一笑,直起身子,抬起六厘米的鞋跟,狠狠補上了最後一腳。
鞋跟與皮肉接觸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原本昏迷中的人硬生生被疼醒,虛弱的慘叫一聲,在地上蠕動著。
她飛快收了笑,重新進入狀態,剛想打開麻袋,又險險停了手,對旁邊的陳鬆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過來。
大兄弟,沒有你,我這個弱女子要怎麼打跑這些“窮凶極惡”的歹徒?
快來快來,燈光已經就位,音響也已經就位,隻等你的演出了。
陳鬆再次秒懂,不情不願的上前一步,盡力配合她的表演,扒拉開麻袋,露出那顆鼻青臉腫的豬頭,硬邦邦的開口,“你沒事吧?他們已經被我趕跑了,放心。”
司皎飛快在地上抹了把血,有些嫌棄的在臉上抹了幾道,醞釀了一下情緒,撲到聶子誠的麵前,急切的開口,“你還好吧?多虧了這位路過的好心人,不然咱們今天……”
說到最後,她哽咽了一聲,摸了摸那顆不成人樣的頭,有些不忍直視,“我已經打了120,醫生很快就來了,你要堅持住!”
聶子誠目前的模樣,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慘不忍睹。
原本俊美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兩隻眼睛高高的腫起,英挺的鼻梁被打斷,飆出了兩行鼻血,完美從一個外表高質量的人類男性,進化為一顆豬頭,還是得了豬瘟的那種。
他看著她沾了血跡的臉,薄唇微張,兩顆門牙不翼而飛,聲音更是幾不可聞,還帶著漏氣聲,“泥……納裏,搜賞了?”
啥?
司皎眨眨眼,看著他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撫上她的臉頰,一時沒反應過來。
“或許,他問的是,你哪裏受傷了?”許寧樂有些看不下去,憐憫的蹲下身子,跟著她一同撫摸那顆豬頭,“你還是先管管自己吧。”
她心裏嘖了一聲,有些不滿許寧樂的搶戲,輕輕將聶子誠的手從臉上拿下來,安慰的笑了笑,“一點小傷,不礙事,隻要你能活下來就好。”
聽了她的話,聶子誠眼裏的心疼更甚,情緒一激動,頭一歪,又暈了過去。
“太慘了。”由最開始的厭惡到現在的同情,對於這過山車式的心情,
許寧樂表示:這一切像他娘的做夢一樣。
陳鬆大概清理了一下幾人留下的痕跡,沉默的站在一邊,眼裏帶著深深的讚同。
果然,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寧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
司皎丟開聶子誠的手,在身上蹭了蹭,伸了個懶腰,語調輕快,“終於能收工了,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