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房間裏,代梨舉著手電筒四處掃射了一圈,撇了撇嘴,對身邊的青年說道:
“走吧,這裏什麼也沒有,咱們趕緊去404。”
何必點點頭,與她十指相扣,做了個鬼臉,調笑道:“怕不怕?”
“沒什麼好怕的,我又沒做虧心事。”
她將手電筒豎在下巴上,蒼白的光芒從下往上照著她的臉,五官扭曲在一團,拖長了聲調,
“我、這、樣、你、怕、不、怕?”
“……乖,咱們正常點。”何必摸摸她的頭,語氣複雜。
就在兩人說話時,誰也沒注意到的地上,突然伸出一隻手,指甲尖利如蔥,染著大紅的指甲油,緩緩握住女孩的腳踝。
“噗——”
微光閃過,那隻手化為青煙。
代梨似有所感,低頭看了眼,隻覺得灰塵格外的多,心裏膈應的慌,拉著何必大步離開。
“快走吧,髒死了。”
走出門的刹那,何必突然頓住了腳步,側耳傾聽了一陣,不確定的問道:“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她跟著聽了聽,耳邊除了風聲,便是死一般的寂靜,連草蟲都沒有一隻,
“沒有啊,怎麼了?”
“好像聽到了江彌生的叫聲。”他撓了撓頭,抬起腳,“應該是我聽錯了,走吧。”
另一邊,一米八幾的男生蜷縮在短發女孩的懷裏,雙眼緊閉,失聲叫道:
“師姐!救我!”
淩染原本要放在他頭上的手一頓,改為將他推開,心裏不知怎的,有些委屈,
“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誰。”
江彌生踉蹌了一下,卻也清醒過來,拉了她的手就要跑,口中還不忘解釋,
“我叫習慣了,不好意思啊。”
遇到危險了首先大喊一聲師姐,這也是過去幾百年養成的壞習慣之一。
淩染沒說話,握著他的手用力了幾分,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
那穿碎花裙子的姑娘還蹲在牆角,氣鼓鼓的畫著圈圈,頭低垂著,隱隱能看見頭頂血淋淋的洞。
一定很疼吧。
也許是那姑娘畫圈圈的樣子太過呆萌,她破天荒的不感到害怕,甚至還有點惋惜。
正感傷著,跑在前麵的少年卻突然刹住了腳步。
“咚——”
她一頭撞在他的背上,腦瓜子嗡嗡的響,活像撞上了一塊鐵板。㊣ωWW.メ伍2⓪メS.С○м҈
這人的背怎麼這麼硬。
她揉著頭,從他身後繞過去,“怎麼停下了?”
話音剛落,她立刻知道了是為什麼。
一個幾歲大的小孩正對著門,坐在欄杆上。
頭上紮著兩個小啾啾,肉嘟嘟的臉上滿是囂張,拍了拍胸前的大紅肚兜,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這小孩說話還奶聲奶氣的,著實沒什麼威脅感。
淩染一時間分不清她的來頭,又覺得她坐在那裏太危險,正想上前,卻被江彌生一把拽住。
她不解的看著他。
他沒說話,隻是凝重的後退了幾步,重新退回宿舍。
隔著門框與小孩對視,他嚴肅的說道:“你的話有bug,這裏根本沒有樹!”
淩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