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流水一般過去,她與心魔較著勁,為了防止再傷人,把自己關在了飛白峰。
某日,她難得清醒過來,先去看望了還在養傷的東方既白後,來到了斷情崖,長跪不起。
“師尊,我有罪。”
“你何罪之有?”
白衣尊者並未伸手來扶,隻是低垂著眼看她,長睫之下的眸光,慈悲而憐憫。
“心魔是我,我即是心魔,窮其一生,我都沒辦法除去她。”司皎扯了扯嘴角,
“從頭到尾,我恨的,是我自己。”
“若是走不出來,那便忘了吧。”清辭摸摸她的頭,召出一枚玉簡交給她,長歎一聲,
“選擇逃避並不丟人,你是個好孩子。”
司皎捧著那枚玉簡,眼中墜下一滴淚,喃喃道:“真的,可以通通都忘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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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報,宿主已死亡,魂魄離體中——”
係統哭天喊地的在識海中打著滾,“嗚嗚嗚宿主你快醒醒,隻要你活過來,以後什麼我都聽你的!”
“……一言為定。”
驀地,識海中響起一道幽幽的女聲。
“魂魄離體終止,宿主生命體征恢複中——”
響個不停的警報,終於安靜下來。
澄淨的河水中,隨著水流飄動的少女悠悠睜開雙眼,她臉色慘白,胸口滲出絲絲縷縷的紅色,很快融入水中。
“記好了,你說的,以後什麼事都聽我的。”司皎不放心的在識海中補了句。
“嗷!!宿主你沒死?!”係統高興的像個兩歲的孩子,就差跳起來了,
“天啊,這是怎樣的醫學奇跡!這樣都沒死成!”
……怎麼感覺你很遺憾?
司皎懶得搭理它,身上傷口痛的她快要當場去世,林淩那小子下手真夠狠的。
她奮力向上遊去,也不知道昏迷的這麼一會兒,她被水衝到哪裏去了,離蓮花村遠不遠。
太遠了的話,她就找地方先休息一晚,養好了傷再回去。
思源河下遊,一名身穿白色道袍的青年正蹲在河邊洗手,嘴裏小聲嘟囔著,
“也不知道這裏哪來的那麼多水鬼,師傅他老人家真會給我找事幹。”
就在這時,河水突然震顫起來,波濤洶湧中,一道深色的影子從水底迅速浮上來。
司星辰一愣,很快站起身,神色戒備的看著水麵,握緊了手中木劍。
“撲通——”
水花四濺,一顆腦袋出現在水麵,還頂了一蓬綠油油的水草,遮住了半張臉。
一隻手從水裏伸出來,僵硬的撥開了水草,露出慘白的臉,一抬頭,目光與他相撞。
注意到他震驚的眼神,她灰白的唇動了動,似乎要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