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修年果然立刻抬起頭,一掃頹態,“這麼快就回來了。”
紅玉點點頭,“已經宣了旨意。”
“她沒說什麼嗎?”
紅玉麵不改色,“什麼都沒說。”
“……下去吧。”
第二日,賀修年下了朝,直奔慈恩殿。
床上的人正在聽紅玉說些什麼,笑的很開心,扭頭看見了他,嘴角立時放了下去,想要起身行禮。
他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抬手把她按了回去,問紅玉:“你剛剛在說什麼?”
紅玉道:“奴婢在和霜姑娘說從前看過的話本。”
“講的什麼?”他饒有興致的追問。
紅玉看了他一眼,還沒開口,臉就紅了個通透,囁嚅道:“也沒什麼……就是……就是……”
她就了半天,也沒就出個所以然來。
歲歲看不下去,抓了抓賀修年的袖子,讓他不要為難她了。
賀修年嘴角微微翹起,假裝沒注意她的動作,仍然拿眼盯著紅玉,一臉嚴肅,“你繼續說,孤聽著呢。”
紅玉臉紅的幾乎滴血,“就是……一個土匪頭子和俊俏和尚的故事……他們、他們每日……”
歲歲再也不敢讓她說下去,伸手去拽賀修年的手,瞪著眼睛看他。
賀修年反手握住她的指尖,與她十指相扣,哄道:“阿晚,你剛剛笑的真好看,給孤也笑一個好不好?”
她的神情淡了下去,一點一點的將手抽出來,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
他眸光一暗,抿了抿唇,有些失望,“你們繼續,孤看折子去了。”
人走了,紅玉長舒一口氣,呐呐道:“陛下這樣,怪滲人的。”
歲歲附和的點點頭,被他這麼一攪,也沒了繼續聽的興致,打了個哈欠,閉眼裝睡。
紅玉便輕手輕腳的走了。
室內寂靜無聲,唯有炭盆燒的熱烈,時不時爆出一個火星。
阿晚?她可從來不叫阿晚。
歲歲冷笑,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禦書房裏。
賀修年將滿桌的折子拂開,從書架上抽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來看了看,裏麵是他從前常用的刻刀。
安公公從門口進來,端著一方蓋了紅綢的托盤,“陛下,您要的東西到了。”
他將紅綢揭開,裏麵是清一色的璞玉。
之前采薇三番五次的暗示,他不是不懂,隻是一個勁的敷衍過去,心裏總對拿起刻刀有種說不清的恐懼。
可每次看見歲歲頭上那隻簡陋的木簪時,他都有一種感覺,她值得全天下所有更好更美的首飾——
由他親手打造的首飾。
賀修年指尖從上方依次劃過,不知怎的,他想起了那朵梔子。
“放下吧,誰也不許進來。”他輕聲道。
禦書房的燈一直亮到深夜。
曾經發誓再也不碰刻刀的少年帝王,在燈下一筆一刻,細細雕琢著一支初開的梔子。
眉眼溫柔如水,帶著些許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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