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長南關。
烈陽高照。
站在城樓上的韓陽身穿墨綠軍裝,氣宇軒昂。
放眼望去。
下方站著的六十萬士卒,宛若六十萬座鐵鑄雕像。
靜止,肅穆!
韓陽解下軍裝,露出常服。
黑色絲綢基底,上麵繪有九條金龍,盤踞胸口,利爪過肩,纏繞全身。
兩側肩章上綴著幾粒五角星,下麵繪有五條金杠,金光燦燦,熠熠生輝。
韓陽是這六十萬軍士的軍主,也是帝國四位邊疆守門人之一。
他輕輕揮手。
下麵呼喊聲,山崩地裂。
“參見軍王!”
酷烈驕陽中,六十萬男兒抬頭仰望著他們的統帥。
眼神炙熱,無比虔誠。
半月前,軍王帶領他們,大破百萬敵軍。
斬首十萬,俘虜五十萬,戰敵於外,沒讓敵軍踏入國境一步。
此等功績堪比霍去病帶領八百驍騎深入敵境數百裏,殺的匈奴四散逃竄。
五十萬俘虜跪在城樓下,五花大綁,等待韓陽的最終決斷。
“斬!”
韓陽拔出腰間三尺劍。
聲音高亢,如南境的酷暑驕陽。
“斬!”
六十萬將士齊聲怒吼。
下一刻,血氣漫天,濃重的血腥氣直衝雲霄。
鮮血染紅了平原,到處彌漫著死亡的味道。
“戰場之上,降兵不殺。”
“這是各方不成文的規矩!但今日,我殺了這五十萬俘虜,成了罪惡滔天之人。”
“但我不後悔,你們可知為何?”
韓陽淡淡發問。
“請軍王明示!”
“他們是我們的敵人,是不可饒恕的死敵!”
“我殺他們,是慰藉蒙受苦難的黎民!”
“我殺他們,是警告覬覦我華夏的虎狼!”
“我殺他們,是保衛我們華國的領土!”
韓陽持刀斜指蒼穹:“犯我華國者,雖遠必誅!”
“升旗!”
印有“絕世”二字的龍旗緩緩升起,迎風舞動。
絕世軍,生當淩絕頂!
看著這麵好似圖騰般的旌旗,所有人滿含熱淚。
韓陽望著那麵龍旗,目光幽深。
七年征戰,一次次抵禦外辱,終於將敵人全都擋在國境之外,我華國土地,沒有受到一絲一毫戰亂損傷,我華國子民,沒有一族一姓因戰亂流離失所。
韓陽看向城樓下六十萬兒郎,向他們敬了一個軍禮。
“兄弟們,這七年來,你們辛苦了。”
“如今南境已無戰事,大家也可以回去看看家人,陪陪孩子了。”
話音剛落,眾將士齊呼。
“多謝軍王!”
六十萬飛龍軍盡皆笑顏,笑著笑著,就哭了。
他們自從加入飛龍軍以來,從未回家。
他們用不算寬闊的肩膀,扛起這個被群狼環伺,無人可支的國,隻能忍痛放棄了自己的家。
甚至許多兄弟,永遠留在了昨天。
積屍草木腥,流血川原丹。
望著六十萬哭成一片的兄弟,韓陽也想起了家。
不知不覺,他已離家七年。
“義父,孩兒如今榮耀披身,歸家,能否成為您的驕傲?”
......
三天後。
海城,月靈墓園。
韓陽跪在一座孤墳前,望著冷冰冰的墓碑,泣目染血。
他是一名孤兒。
當時嬰兒的他本該死去,卻是義父韓平軍收養了他,如親生兒子般待他。
後來,義父生意越來越紅火。
漸漸地。
韓平軍身旁出現一些非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