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太久沒跟人傾訴過的原因。
再加上李文強、劉光、張明等人還許諾會為自己提供幫助。
所以林曉梅終於打開了話匣子。
此時,破舊平房內的光線有些昏暗。
幾縷陽光透過破舊的窗戶紙灑在地上。
形成一片片不規則的光斑。
林曉梅目光有些飄忽,仿佛陷入了遙遠的回憶。
她緩緩說道:“我當年才 20 歲就進城打工了。
經人介紹在和平賓館當服務員。
當時王泉也在賓館工作,他對我展開了追求。
沒多久,我們就成為了男女朋友。”
林曉梅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有一天,王泉找到我。
那天的天氣有些陰沉,就像我當時的心情。
他一臉神秘又急切地跟我說,他認識了一個很厲害的朋友——程浩。
程浩委托他辦一件事。
據程浩說,他有一個好兄弟叫於豪林。
程浩得到消息,於豪林的老婆齊瑤會跟一個男人——
去和平賓館 801 偷情。
程浩請求王泉幫忙,讓王泉給於豪林打電話,告訴他老婆齊瑤與別人通奸。
同時還拜托王泉讓身為前台服務員的我——
在於豪林來賓館捉奸的時候。
告訴他齊瑤和那個男人開房的房間號。”
林曉梅頓了頓,眼睛微微低垂,繼續說道:“一開始,我對這件事情並不想同意。
我覺得作為一個服務員,應該恪守職業道德。
但架不住王泉再三懇求。
他拉著我的手,不斷求我!
說這是幫好朋友的忙,而且這是正義之舉。
經過他的再三遊說,我心一軟就答應下來。
後來便發生了於豪林來到賓館捉奸。
向我打聽齊瑤和那個通奸的男人在哪個房間。
我就按照王泉的要求去做了。
後來,我看到於豪林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緊接著,我又看到,齊瑤淚流滿麵的從樓上下來。
我那時有些後悔。
覺得自己可能做了一件錯事。”
說到這裏,林曉梅的臉上露出一絲悔意。
頓了頓,林曉梅接著說道:“在那件事之後。
沒多久,王泉得罪了一個地痞流氓。
在臨海生活不下去了。
於是我便跟他回到了他的老家,嫁給了他。
卻沒想到這是噩夢的開始。”
她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痛苦:“剛結婚不久,王泉就原形畢露。
他不但好逸惡勞、好吃懶做,還經常賭博喝酒。
家裏的日子過得越來越緊巴。
每到夜晚,我都望著黑漆漆的屋頂,心裏充滿了痛苦。”
林曉梅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每次他喝了酒就像變了一個人。
眼睛通紅,揮舞著拳頭就朝我打來。
甚至連他自己的父母都不放過。
有一次與他母親吵架時,竟然把他母親推倒在地。
他父親氣得病倒在床。
我曾經提出過要跟他離婚。
結果那次他像瘋了一樣狠狠地打了我。
我被打得倒在地上,身上到處是傷。
好些天下不了炕。
他還瞪著眼睛,惡狠狠地威脅我——
如果我敢離婚,他就把我殺掉。
還要把我的父母家人全都殺掉。
我害怕了,就不敢再提離婚的事。
後來我懷孕有了女兒,就更是多了一份牽掛。
他跟說過,如果我敢跟他離婚或者離開村子。
他就會把女兒也殺掉。
所以這些年,我的日子雖然苦不堪言。
但為了女兒和我娘家人的安危。
我一直選擇了忍受。”
劉光接著問:“關於那起捉奸事件,你還知道些什麼?
比如,程浩為什麼那麼做?”
林曉梅一臉茫然,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王泉當時也沒跟我說太多。
王泉隻是告訴我,這件事是幫朋友的忙。
必須保密。
對誰也不能說。
我當時也不敢多問,怕惹他不高興。”
李文強皺著眉頭,問道:“大姐,那你再仔細想想。
王泉有沒有無意中透露過什麼相關的信息?
哪怕一點點細節也好。”
林曉梅咬著嘴唇,努力地回憶著。
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真的沒有了,大兄弟。
我要是知道,肯定都告訴你們。”
李文強沉思片刻,又問道:“那王泉平時跟什麼人來往比較密切?”
林曉梅想了想回答道:“他經常跟村裏幾個不務正業的人混在一起打牌。
有時也會去城裏一趟。
但具體找誰鬼混,我並不清楚。”
劉光說道:“這或許也是個突破口。
咱們可以從這方麵入手調查一下。”
李文強點了點頭:“行,咱們去找王泉
大姐,謝謝您能跟我們說這麼多。”
林曉梅歎了口氣:“隻希望能對你們有用。
也希望我的日子能早點好過起來。”
正當李文強、劉光、張明打算離開林曉梅家。
去把王泉找到,試圖從他嘴裏了解到更多情況時。
突然,房門被一腳踹開。
繼而一個粗暴的聲音傳了過來:“臭娘們,趕緊給我拿錢!
今天老子手氣太背了!”
然而,剛剛說到這裏,聲音便戛然而止。
進來的人正是王泉。
隻見他 40 多歲的年紀,臉色蠟黃,眼窩深陷。
身材消瘦卻透著一股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