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紙巾很快被鮮血染紅,她眉頭皺得很緊,“疼不疼?”
他明顯愣了一下,“就沒別的想問?”
“什麼?”她眼簾都沒掀一下。
他的目光落在她柔軟的發頂,這會兒倒是輕眨了下眼,呼吸,聲音都低沉得飄渺,“比如,為什麼要打架。”
黎呦換了張新的紙巾,摁在傷口,方才抬頭看他,小臉寫滿認真,“我相信你打架一定有非打不可的理由,所以沒什麼好問的,隻是……”
“隻是什麼?”
他一瞬不瞬地望著她,情不自禁地問出口。
她小臉繃著,櫻唇抿著,“隻是要保護好自己。”
他呆滯了足有三秒,突然抽回手,歪著頭抵著上顎,餘光睨著她笑,“明明認識我沒兩天,卻裝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
少年眼底泛著粼粼的冷光,和夜色融為了一體。
此時夜已深濃,寒意降了下來,她卻是和黑暗格格不入的暖色。
頭發柔順地披散到腰後,一隻馬卡龍形狀小發卡,別在左耳上方。
白色背帶褲,腳上是兩隻毛茸茸的白色貓咪拖鞋,惟妙惟肖得連胡須都有。
她仰著看他,臉上沒有受傷的表情,“說完了嗎?”
那一副表情,就是你說你的,我聽我的。
“你……”
“說完了就去打針!”她拽住他的胳膊,不由分說,早看見旁邊的鋼釘了。
江硯皺眉,試圖抽回手,“沒事,死不了。”
“不行!”她這次是真的凶!“你乖乖跟我走,否則明天我不給你帶糖了。”
就這麼軟硬兼施,拽著挺拔的男孩一路去社區醫院打針,
“袖子擼起來。”
醫生話音剛落,黎呦聽話得立刻幫他把袖子卷起來,她低著頭,很細心,甚至還生怕弄痛了他。
江硯一直看著她,另一邊的手逐漸握緊。
那醫生不怎麼在意地拿著針,目光觸及江硯的胳膊,眼神都有些微妙。
他看向少年桀驁的臉。
這年頭年輕人都比較宅,沒想到來了一個看上去瘦瘦的,居然這麼有肌肉。
好稀罕!
江硯滿腔注意力都在女孩身上,但隻敢用餘光偷看她。
他偏著頭,卻讓黎呦誤解了。
女孩瞪大眼睛,眼底一片盈盈淬芒,“江硯,你不會怕打針吧?”
“怎麼……”江硯話還沒說完,她早已捂住了他的眼睛,順帶還把他的腦袋側著往她身上靠,他突然就閉上了嘴。
他坐在椅子上,她站著,這個角度,他的耳朵剛好靠在她胸口。
少女的身體好軟,好香。
臨界於花香和果香之間,既有花的芬芳,又有果的清爽。
黎呦雙頰也紅得很,像石榴的紅,可還是牢牢把他的腦袋摁著,身體緊貼著他的臉。
害羞當然有,但更多的還是擔心他,希望他不要害怕。
打了破傷風之後,醫生看他傷口大,又提出打吊瓶,消炎。
黎呦特別聽醫生的話,醫生說什麼就是什麼,所以拽著江硯繼續留下打針。
中途,她回去了一趟,要回家拿作業本,要不然今晚趕不及了。
她回去之後,坐他旁邊打點滴的大媽突然一臉八卦,“你妹妹好乖哦,又漂亮,有沒有男朋友哦?”
這個年紀,總愛好做媒的。
他支著頭坐那,本懶得解釋的,足足兩分鍾過去,他又按耐不住,轉過頭來,嗓音沉穩,一字一字,“不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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