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呦觸及某處的瞬間,臉頰立刻上色,眼睫眨得跟羽翼似的,慌慌張張用手指捂住眼。

腦海裏閃過剛才看到的畫麵,突然瞳仁一縮,臉蛋還帶著滾燙轉了過來。

“別看。”他不知什麼時候走上前來,抿緊唇,拿大手捂住了她的雙眼。

剛打完球,手心還是濕熱的。

女孩義無反顧地抬起雙手,手指一點一點地扯下他的手,她眼裏閃著明晃晃的光。

他隻著運動短褲,腹部繃得很緊。

當年險些被割髒器,腹部有一道很深很深的傷疤,由肋骨蜿蜒而下。

醜陋得就像一條惡龍。

此刻她微微蹲下去,視線在那醜惡的傷疤處劃過。

江硯眉心擰成深深的溝壑,緊盯著她。

她的世界本該是單純美好的,不該看到這些。

“你不會害怕嗎?”他垂眸,睨著自己的指尖,緊張得微微顫抖。

這麼猙獰,晚上會做噩夢吧?

她沒說話,那麼害羞的一個人,居然將羞赧拋之腦後,伸出顫抖的小手,輕輕地碰了碰。

傷疤凸起的很明顯,看顏色已經淺了很多,泛著白。

但是這麼多年了,還往外翻著,當時一定傷得很深。

眼角好酸,鼻子裏也酸酸的。

明知道不會疼了,她還是好難過。

碰到的那一刻,潔白如玉和古銅色形成鮮明對比,江硯身體一繃,無可自製地人往後仰,喉結勾勒出的弧度愈發明顯。

被她觸碰過的冰冷傷疤甚至有些熱熱的。

她站起來,仰頭注視他,眼眸明亮瀲灩,聲音輕得像風,卻很堅定,“江硯,都過去了。以後有我。”

她不知道他過去發生了什麼。

如果他不想說,她也沒有要問的欲望。

但是如果他想說,她一定會安靜地聆聽。

哐當一聲,他握住她左手手腕,將她固定在鏡子上。

身後是冰冷的鏡子,身前是溫熱的軀體,她有些不適應地嚶嚀一聲。

他的視線仿佛有實質,落在她的櫻唇上,嗓音帶著幾分低啞,“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嗎?”WwWx520xs.com

她咬著唇,沒說話。

知道,當然知道。

蔥白的小手緊緊扒在鏡子上,手指繃緊。

他的眼神越來越濃稠,好似打翻的墨,徹底將她鎖定。

她在乎他的喜怒哀樂,一點不高興,一點小細節,她都能捕捉到。

又好似什麼都不在乎,不在乎他的傷疤,不在乎他的過去,不在乎他為什麼打架。

永遠無條件地支持他。

這樣美好的她讓他如同踩在雲端,輕飄飄的,好不真實的感覺。

他活了盡二十年了,從水深火熱的人間煉獄,來到另一個精神淩遲的寒冷冰窖。

不曾被愛過,不曾擁有過,但現在卻有一個明媚如光的女孩站在他麵前。

她說,“江硯,都過去了,一切有我。”

他盯著她,身上籠著一團火焰,是無法抑製的衝動,咬著牙關,繃緊到骨骼都發出悶響。

猝然,女孩漂亮明媚的小臉湊近。

江硯黑瞳一縮,接著兩片輕軟如雲團的東西印在他的臉頰。

等他轉過頭,卻隻看到她顛顛跑出去的身影,手掩在唇上,連頭都不回一下。

江硯仿若化作雕像,站在原地,長指靠近臉頰,卻又不敢觸碰,生怕把縈繞的香氣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