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凝眼睛瞪圓,滿眼詫異,“你不需要成績進步了?”
“不需要了。”黎呦笑盈盈的,長睫卷翹。
想了想,她還是忍不住再多寫一點,微蹙眉頭,默默祈禱,神明不要責怪她吧。
“願阿硯三冬暖,願阿硯春不寒,願他天黑有燈、下雨有傘。”㊣ωWW.メ伍2⓪メS.С○м҈
她的阿硯受過凍,淋過雨,被關在小房間狠狠毒打。
看過那麼多世間炎涼,卻把所有的溫暖全都給了她。
寫著寫著,黎呦睫毛都濕了。
以後在她看得到的地方,她一定竭盡全力地嗬護他,可如果她不在,也希望他不要再吃半點苦了。
“呦呦,你怎麼哭了?”
聽程嘉凝這麼一問,黎呦趕緊背過身去。
程嘉凝眼珠一轉,立馬心中有數,她這是不想讓江硯知道。
程嘉凝趕忙自然地跟黎呦講話,但卻偷偷地給她擦眼淚。
小姑娘哭得很發自肺腑,落下小珍珠,肩膀縮著輕顫,看上去可可憐了。
其實這一幕,都落在了江硯眼裏,他心中有些艱澀,喉頭也發緊。
一想到呦呦這些眼淚有可能又是為自己流的,他又有種衝動,想要抱她入懷,緊緊的。
不過這一次他學會了……
她不希望自己看到,那麼自己就裝不知道吧。
眉目深沉地轉身,勾著不明所以的劉喬祺,又繞著周圍轉了一大圈,等回來時,看到小姑娘已經恢複了閃亮奪目的笑容,正在艱難地掛祈福彩帶,腳已經踮得很高了,就是想要掛到最高的地方。
江硯想也不想就鬆開了勾搭著劉喬祺肩膀的手。
劉喬祺怔愣地看著硯哥直直的路線。
他成為硯哥迷弟的這幾年,還從來沒被硯哥這麼親熱對待過,邀約自己去逛逛。
敢情自己就是個工具人?!
江硯想要從黎呦手裏接過彩帶,黎呦卻不肯鬆,鼓著腮幫,“這個要自己掛,才誠心!”
她聽說這個掛得越高,神明便看得越清楚。
話音剛落,腿上傳來溫度和力量。
她被他抱起來了,從小腿處,胳膊交錯抱著。
已經不是第一次,似乎嫻熟了很多。
但劉喬祺和程嘉凝卻是第一次看,劉喬祺默默地彎起自己的胳膊,側頭看了眼。
硯哥,好輕巧,好臂力!
黎呦明眸輕眨,還是認真仔細地把彩帶係上去,確保係得牢牢的。
剛才江硯匆匆一瞥,早已看到她寫的那些內容了,難怪她會哭。
黝黑的瞳仁一派動蕩的光碎,卻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原本沒準備寫祈福彩帶的,因為他從不信命,隻信自己。
見他拿起筆,黎呦也湊過小腦袋,他揮灑下幾字,“希望我的小朋友所要即所得,每一個心願都能實現。”
黎呦輕點了下唇,“你這許的有點貪心。”
“那當然。”他攬住她的腰,眸色深邃沉鬱,“我本就是個貪得無厭的人。”
下山的路上,餘暉落下,黎呦哼著歌,肩上都是一片淺橘。
他牽著她的手,笑望著她,眼底溫柔,“這麼開心啊?”
黎呦點點頭,側目一看,雙眸湛靜地看著他。
她的阿硯彎著唇,笑得分外好看,好似和初見她時變了一個人。
黎呦看得眼眸都不舍得眨了,她喃喃道,“江硯,我的心願好像實現了呢。”
她的阿硯看上去好開心,發自內心的快樂。
神明真的好靈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