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最後,藺聞的聲音越來越小,他閉上了眼睛,因為光是說話就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
“誰說我不在的。”
邵泓黎從道路拐角的一個不起眼的位置走了出來,他的衣著破損,臉頰上還有一道明顯的傷痕,看樣子和彌禛打鬥的時候沒有占太大便宜。
他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鮮血,看了歸簡一眼,隨後把視線落在了坐在輪椅上的喻修澤身上。
“把槍給我。”邵泓黎的語氣冰冰冷冷,說出來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歸簡對於這陌生的邵泓黎有些害怕,有些膽怯的看著邵泓黎:“泓黎,你不能殺了他。”
邵泓黎不為所動:“沒有什麼殺不了的,把槍給我。”
歸簡還沒有開口,喻修澤便已經把槍遞給了歸簡,小聲的說:“他現在情緒不太穩定,你先把槍給他。”
“可是……”
話沒有說完,歸簡接過槍的時候就是一愣,隨後看到喻修澤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麼。
看著猶猶豫豫的兩人,邵泓黎一把便奪過了那槍,準星瞄準在藺聞的額頭上。
綿延的雨從樹縫中落下,把藺聞的頭發打得濕漉漉的,雨水沿著臉頰滑落帶著鮮血的痕跡,他對於邵泓黎的這個舉動並不感到意外,甚至覺得有些高興。
“你盡管開槍。”藺聞輕笑:“看看是你的仇恨重要,還是別人的命重要。”
邵泓黎不悅的皺著眉頭:“你什麼意思?”
藺聞依舊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我死了,你覺得那些厲鬼和人麵犬會怎麼樣?”
“他們不會跟著我一起死,它們隻會越發的興奮。”藺聞說:“因為我死了之後,它們就是自由的。”
邵泓黎隻覺得胸口有一股子氣在翻湧,眼眶發紅:“我不信。”
“信不信不是我說的算,你可以問問歸簡是不是這樣。”藺聞偏頭一笑:“我沒那麼多力氣和你說話,想想你父母的死,如果你不開槍就是個窩囊廢。”
如果你開槍了,那你就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藺聞輕笑,他雖然身負重傷可是如意算盤還是打得劈裏啪啦響。
邵泓黎被他這句話氣得心窩子疼,想起父母的慘死他哪裏能夠容忍,理智早已經逐漸喪失的邵泓黎更加憤怒,隻聽見‘嘭’得一聲,他扣動了扳機。
藺聞眨了眨眼,他並沒有覺得身上有什麼疼痛,剛才那一槍似乎並沒有打中他。
“嗬。”藺聞嘲諷著笑了:“廢物。”
邵泓黎兩步便走了上去,他把坐在地上的藺聞拎了起來,目光冰冷:“我不會殺了你,但是你也別想活著。”
聽聞這話,藺聞微微一愣,隨即便翹起了嘴角:“我能不能活著,可不是你說的算……”
此時的邵泓黎才看到藺聞的整個後肩已經被鮮血染紅,喻修澤也看到了,當即就嚇了一跳,喃喃自語:“我打中了他哪裏,怎麼那麼多血?”
喻修澤的那一槍很偏,從後背擦著心髒直接打中了肺部,藺聞沒說一句話的時候都覺得自己的呼吸快要炸了一樣,可是他有那麼多話要說,再疼也得忍著。
邵泓黎隨手把藺聞扔在了地上,頹廢的後退了兩步。
歸簡小跑過來,扶著邵泓黎。
“槍裏根本沒有子彈對不對?”邵泓黎看了一眼歸簡。
心虛的歸簡眨了眨眼,抿著嘴唇說:“藺聞不能死……”
邵泓黎把槍丟了下來,轉身緊緊抱著歸簡,在他耳邊喃喃自語:“這是我最有可能殺了他的一次機會……”
“我知道……”歸簡反手抱著他:“對不起……”
等姍姍來遲一身鮮血的彌禛踉蹌著跑過來的時候,便看到歪歪斜斜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藺聞,和站在他麵前的邵泓黎。
“你來的太遲了。”邵泓黎回頭看了彌禛一眼,說:“如果你再晚來兩分鍾,就可以給你們老板收屍了。”
彌禛雖然樣子很狼狽,可是麵容依舊是冰冰冷冷,他問道:“老板怎麼了?”
“快死了。”邵泓黎言簡意賅的說:“把裏世界收回去,我送他去醫院。”
彌禛頓了頓,邵泓黎接著說:“如果你想讓你們老板死的話,就不用收了。”
“收不回去了。”彌禛說:“但是可以讓它停止侵襲外麵的世界。”
邵泓黎看了一眼氣息虛弱的藺聞,想起歸簡離開時說的話,不禁捂住了腦袋:“也成,抓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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