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海心中一團亂麻。
負責接生宋汐的當值護士於占芳,就算當年三十歲,現如今也不過才六十歲左右。
按照夏小海原本的設想,隻要不出現小概率事件,以當下的醫療水平,她應該還活著。
但是,小概率事件居然成了事實。
夏小海看向於占芳的死因一欄,鮮紅字體的,顯得格外刺眼。
根本葉菀的調查,當年兆義縣人民醫院被拆除之後,於占芳就辭了護士的工作,在雲海市近郊買了一套房子。
第二年,於占芳就因為無視紅燈,被一輛疾馳而過的卡車,撞死在路口。
看到這裏,夏小海放下報告,長歎一口氣。
為什麼?
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就這樣斷了。
回過神來,夏小海拿著報告,突然想起一事。
這報告上,關於於占芳的事情,隻用了一頁紙,那後麵究竟是寫的什麼?
翻開第二頁,夏小海看見報告中提及了一個新的名字。
蔡思慧,原兆義縣人民醫院婦產科護士,死亡,死因為失足墜樓。
嗯?
夏小海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他連忙翻開第三頁。
周蓓,原兆義縣人民醫院婦產科護士,死亡,死因為煤氣中毒。
第四頁。
劉婧犖,原兆義縣人民醫院婦產科護士,死亡,診斷為應激型精神分裂,後在病房內用鞋帶上吊自殺。
……
夏小海越看越是心驚。
不知不覺間,額頭上已經有一層細細的冷汗。
當年在兆義縣人民醫院婦產科,與於占芳同期上班的護士,幾乎全部死亡。
而且,沒有一個是正常死亡,幾乎都是橫死。
這難道是巧合?
不可能。
一次兩次或許是巧合,但這麼多次巧合聚集在一起,背後肯定有著什麼秘密。
夏小海一邊思考,一邊翻著報告。
直到最後一頁。
一個名叫張軍紅的實習護士,進入了他的視線。
她也是婦產科裏於占芳的同事。
但是在她的當前狀態一欄裏,寫著卻是。
夏小海將報告的最後一頁,拿到葉菀的麵前,問道:“這個是什麼意思?”
葉菀看了一眼:“就是俗稱的植物人。”
夏小海:“那意思就是她沒死,對吧?”
葉菀:“我們的人去她家裏看過了,這個人在一次事故中被撞擊到頭部,已經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年。”
“她對外界的任何刺激都沒有反應,沒有任何醒轉的跡象。”
就在此時,修真拍賣會開始了。
主持人拿上了第一件展品,但是夏小海完全沒有心思去觀看。
他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報告之上。
這位叫做張軍紅的實習護士,在當年兆義縣人民醫院拆除後,就被調到了雲海市婦幼嬰保健醫院。
但是,僅僅隻是工作一年,她也辭職了。
她離開雲海市,回到老家的農村,再也沒有回來過。
夏小海合上報告,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宋汐的命格和生辰完全合不上。
這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當年宋汐出生的時候,她的出生證被填錯了。
另一種可能,那個被宋汐父母抱回來的嬰兒,可能並不是原本的宋汐。
無論哪一種可能,當年的那群婦產科護士,就算不是始作俑者,至少應該知道些什麼。
但現在,有人利用意外事故,將她們一個接一個的殺害。
這一切的背後,究竟真相是什麼?
夏小海理了理思緒,開始總結當前的問題。
一、這一切的幕後凶手究竟是誰?
二、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三、最要緊的是,宋汐現在究竟在哪?
夏小海用力的揉著額頭,腦子裏被雜亂無章、撲朔迷離的線索,攪成一團漿糊。
夏小海拿著報告,朝葉菀問道:“這個,我可以帶走嗎?”
葉菀點頭道:“這個本來就是給你的。”
夏小海將報告收入懷中:“謝謝。”
葉菀看了眼夏小海的表情,猶豫再三,問道:“你的女友,宋汐……她是怎樣的一個人?”
夏小海閉上眼睛,輕聲說道:“一個非常好的人。”
葉菀微微點頭,不再說話。
整個房間,除了外麵傳來的喊價聲和落錘聲,再無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