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陡然提高了聲音，“真相，什麼真相?難道這些消息不是吳鳴吐露出來的?”
淩瑤菡淡聲道:“你所謂天瀾的恩情，本就不存在，是天瀾洗去了你們的記憶，再灌注一些虛假記憶，好讓你們死心塌地的替天瀾賣命。”
“不可能！”女子斷然否決了此事，“休想巧言欺騙我！”
一旁的嚴佚銘冷聲道:“你仔細想一想，除了和天瀾相關之事，你還記得別的東西嗎？”
“怎麼不記得，我......”
女子剛想舉出一些例子來，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無法回憶出那些細節。
可她之前從來沒有察覺到這點，似是在潛意識中，就默認這些事都存在一般。
想到此處，她再沒了盛氣淩人的氣勢，麵上逐漸露出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慌亂之色。
“這...這是怎麼回事？”
淩瑤菡看著此女，麵無表情道:“方才我就已經說了，是天瀾洗去了你們的記憶，你現在知道一切，全是假的，包括你的名字，你可知吳鳴是怎麼死的?”
女子定了定神，“難道不是你們殺了他?”
嚴佚銘哼了一聲，“在沒弄清一切前，我們不可能殺他，他是死在了天瀾設下的禁製中。
我當時拿了他的儲物戒，想要取出你和武輝的命牌，在那一瞬，那枚儲物戒上爆發出了一股詭異的力量，將戒指自毀的同時，也殺死了吳鳴。
你手上如今戴著的儲物戒，外觀和吳鳴那枚一模一樣，這應該是天瀾大祭司給你們的吧？”
聽他如此說，女子下意識看了看戴在右手食指上的黑色戒指，將它一把摘了下來。
想到吳鳴之死，她左手一顫，戒指咣當一聲掉落在地，滾了幾圈，落在了距離她半丈遠處。
“這東西...的確是巫猛交給我們的，裏麵除了命牌外，便是一枚服用後，可短時間內提升實力的爆靈丹。”
淩瑤菡看著癱坐在地的女子，對方臉上無絲毫血色，身軀微微有些顫抖。
她輕歎了一聲，“爆靈丹是什麼東西，你們心裏應該清楚，服用後雖能短時間提升實力，但藥效過了，一身經脈會造成不可修複的損傷。
經脈受損，代表著無法晉階；不可修複，意味著道途就此斷絕，當時拿到此物，你們三人心中就沒有一點懷疑嗎?
而且身為修士，按你所言，儲物戒中連一塊靈石都沒有，必備的療傷一類丹藥更是看不到，這明顯是沒有讓你們長久活著的打算。
就算你們的計劃能成功，回去後，多半也是被滅口的下場。”
因記憶出現問題的緣故，女子此刻已然逐漸相信這些話語，她慘笑了一聲。
“要說懷疑，自然是有過，可隻要一想到天瀾對我們的恩情，這一絲懷疑也就理所當然地被掩蓋了。”
淩瑤菡繼續追問道:“在你們的記憶中，天瀾到底對你們有什麼恩情?”喵喵尒説
女子言簡意賅地說出了四個字，“救命之恩。”
將話音一頓，她接著補充道:“在我的記憶中，天瀾救了我兩次，助我一路修行，吳鳴和武輝也是類似的情況。
不僅如此，在我們的記憶裏，我們三個本就是天瀾人士，隻是自幼被派在了外頭，作為暗子一樣的存在。
所以在接到前來玄風域，活捉兩名化神的命令時，我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同意了此事。
至於儲物戒，巫猛給我們時，曾提到為了不讓人查探出我們的身份，裏頭的東西很少，等回去後，他會將我們三個該得之物全部給出。
也是因這句話的存在，加上以往的恩情，我們最終打消了所有的疑慮。”
聽到此處，嚴佚銘一甩袖袍，怒意滿滿道:“篡改他人記憶，利用其感恩之念，讓他們為自己做事，天瀾竟是如此不堪，這樣的一個地方，竟還是個聖地，真是天大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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