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到別墅的另外一麵,夏小海手腳並用的爬上台階,蹲伏著身體向前行去。
在靠近別墅旁的薄霧時,夏小海胸口的玉佩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一陣微風吹過,霧氣慢慢散去,幻象逐漸消失。
那棟被天雷摧殘的不成模樣的別墅,顯現在了夏小海的麵前。
從後院的陽台溜進一樓的客廳,夏小海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窗前的女修。
女修眉彎新月,髻挽烏雲,一雙如寒夜星辰一般的眸子,望向夜空中的星河,宛如冰雕一般一動不動。
夏小海湊近元虛子,小心的問道:“我走的時候,她好像就是這個姿勢……該不會這麼長時間,連動都未動吧?”
元虛子用力拽了拽胡子:“被黜之仙怒、悲、苦、怨、愁,這我都看過,但是像她這般,好似隔絕了一切感官,對外界充耳不聞,究竟是為何?”
夏小海撓撓頭:“該不會是那雷劫,傷了她哪裏?”
結束打坐的劉伯,這個時候走過來對夏小海說道:“你以為這元虛子,當真是關心女修死活?他是擔心昆侖來人,一旦發現女修如此這般,要惹上事端。”
元虛子頭疼的擺手說道:“公幹你少說幾句風涼話,昆侖那幫女仙是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劉伯嘿嘿一笑:“你趁著現在,心中多念幾遍福吧。”
元虛子把手背在身後,在房間中踱起步來,正在這煩躁之時,屋外突然傳來了轟隆一聲炸響。
這突如其來的炸響,將夏小海嚇了一跳。
他走到門口,朝外看去。
透過那一片霧氣,夏小海依稀能看到先前那群修真者,聚集在別墅的周圍,正在擺弄著什麼。
劉伯走過來一看,嗤笑道:“蠢物,連陣樞五行都搞不明白,還想用雷火之力破陣?”
元虛子根本沒時間理會那群修真者,走過來朝夏小海和劉伯問道:“你們可有辦法幫我勸勸女修。”
“萬一昆侖來人,瞧見她這般,說不定真的要當眾發難,鬧不好還要連累門派。”
夏小海想了想,開口說道:“這麼說起來,我之前上樓去看女修的時候,曾經聽到她提起過一物。”
元虛子:“何物?”
夏小海剛想說話,屋外又傳來一聲炸響。
元虛子再好的脾氣,此時也被折騰的火冒三丈。
隻見他一個飛身,跳到別墅的院子中,口中大喝道:“一幫殺才!滾!”
隻見元虛子右手袖袍一卷,一陣強烈的罡風平地而升,向著薄霧外的修真者們卷去。
罡風所到之處,土石翻滾,草木傾覆,天地變色。
道行稍強一些的人,在那風壓麵前,雙手前擋,不斷後退;道行稍弱一些的,甚至直接被卷到了半空,又重重摔落到遠方。
待得風平浪靜之後,一眾修真者無人再敢停留,紛紛做鳥獸散。
做完這一切,元虛子拍拍手,仿佛無事發生一般,走回別墅之中。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夏小海,第一次看到了修真者和仙人的差距,不由得張大嘴巴,睜大眼睛。
元虛子走到夏小海身邊:“剛才說到哪兒了……哦,對了,女修說了什麼?”
夏小海咽了口唾沫:“女修隻說了二字。”
元虛子:“織機?織機……?”
夏小海分析說道:“女修下凡之時,怕是隨時帶了織布工具。雷劫之後,隨身之物全部被毀,思念舊物也不奇怪。”
元虛子一聽有理,便點頭道:“的確,女修在昆侖時,每日手織,從未中斷。眼下沒了趁手的工具,自然心情好不到哪裏去。”
夏小海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又說道:“不僅是織機,還有場地。原來女修是在閣樓中勞作,現在那裏被天雷炸毀,總不能讓她在客廳中織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