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哥,你真的要走嗎?”
德吉穿著一身亮如她性格一樣熱情的紅底藏袍,紅著眼眶,追著緩緩啟動的車隊。
沈承武被安置在中間第三輛車,鋪滿了厚實床墊的擔架上,根本無法起身探向車窗。
望著在草原上顛簸遠去的車隊,德吉屈指吹響口哨,縱身上馬,策馬狂奔。
“阿旺哥,你真的要走嗎?”
“阿旺哥!你對我和阿爸就沒有一點兒不舍嗎?”
“阿旺哥!!!”
“你還回來嗎?”
德吉如昆侖山雪一樣幹淨空靈的聲音變得激烈,隨後充滿了悲傷。
她鼻眼酸痛,策馬揚鞭,草原上的風將的呼喊送到了沈承武的耳邊。
“阿旺哥,你會記得嘎色達瓦草原上的德吉桑姆嗎?”
……
嘎色達瓦,皎潔的月亮。
說起來,他們看過了銀月草原的日出日落,雷霆滾滾,卻未曾看過這裏獨領風騷的月光。
沈千言坐在靠窗處,唉聲歎氣的看著德吉姑娘對二哥的質問與追逐。
“其實,二哥可以帶德吉姑娘走的。”
他搖頭說了一句,下意識的用手背試了試枕在他腿上的沈千嬌額頭的溫度。
雖然沈千嬌在第二日就醒了過來,但其實神魂有點損傷,靈力也消耗殆盡,整個人總是顯得困倦。
估計得養一段時間才能好。
看著蔫蔫兒的妹妹,沈千言的表情說不出的愁苦,甚至將接回二哥的喜悅衝淡了兩分。
他還是喜歡那個單手能將他拎起來,一腳能將他踢上天的,金剛芭比樣的妹妹。
不過,他的話卻有些討打。
“妹啊妹啊,你這不是害我嗎?
要是我那小心眼兒的妹夫知道我將你照顧成這個鬼樣子,不把我打到牆裏邊扣都扣不出來,我跟你姓!”
此時的沈千嬌正蓋著毯子,抱著枕頭,靠在沈千言腿上休息,聽了三哥的話,翻了個白眼兒。
想到昨日的事,心裏一陣後怕,差點兒就將這世界搞崩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跟瘋魔了一樣,非要強行將高級靈丹拿出來醫治二哥。
幸好危急關頭,大白喊醒了她。
對,大白。
好想他。
“嗚嗚嗚嗚啊啊嗚嗚……”
少女將枕頭捂在臉上,低低的抽泣從枕頭底下傳來。
“怎麼了,怎麼了,剛不還好好兒的嗎?”
沈千言頓時著急了,伸手就去掀開枕頭。
沈千嬌沒怎麼使勁兒,所以你來我往兩次後,沈千言就將枕頭扒開了,然後看到了一張哭得濕漉漉的小臉。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莫非是昨日暈倒的後遺症?哎呀可急死我了!小葉小葉停車!”
沈千言用力拍著駕駛位座椅,“快停車,讓梁醫生給我妹看看!”
葉陽作為京都上層特別指派給沈千嬌的警衛員頭頭加秘書,將沈千嬌的安全看得比自己性命都重要。
剛好他們這輛車是車隊頭車,聽到沈千言的吩咐後迅速把方向盤往旁邊打,錯開車隊直行道路後緊急停了下來,第二輛車的司機反應很快,略微超過頭車所在位置便停了。
反應時間很足,後邊的車子都穩穩的停了下來。
“梁醫生,梁醫生快過來!”
二號警衛石大鵬衝到第三輛車側邊,猛地拉開車門。
“怎麼了?”梁醫生麻利的拎起醫藥箱,被石大鵬拽得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