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緩過神過來,想要起身,卻被他橫抱至榻上。
兩人的呼吸深起伏,錦鳶慌張道:“你幹什麼?!”
“自然是,洞房花燭了。”
什麼?!錦鳶一陣眩暈,一下子紅了耳根。
正是不知所措,眼前的淩仙君突然倒在她身上,任憑她敲打也一動不動。
“淩仙君您這是……”
醉了?!
錦鳶心中暗喜,下一瞬,卻又原地怔住。
這淩仙君竟不知在什麼時候,給她下了禁錮術!而眼下她的靈力受限,亦無法自行解開!
蒼天!這不是偷雞不成,倒蝕把米?!
雲夢澤,曙雀崖邊。
一襲紅衣從林中掠過,所至之處,留下一串鮮血,腥氣隨之彌漫。
其後的魔息緊追不舍,那紅衣之人被逼至崖邊,接連後退,腳下的砂石墜入崖,許久沒有回音。
那魔息的主人緩緩開口:“玉鶴殿下,別白費力氣了。”
玉鶴腳下一軟,俯身喘著粗氣:“果然魔族都是卑劣之人,不過,你既毀約,也休想拿到想要之物!”
“這點,便不勞玉鶴殿下費心了!”
話畢,他手中的魔息化為魔障,玉鶴無力抵擋,鮮血霎時四濺,將華服染得更加妖異。
她視線被黑暗包裹,越發迷離,突然,一點紅色出現,點亮了她眼中的希望!
“夜離!快,快救救我!”
夜離緩緩靠近,將血泊中的她扶起。
“這個魔族右使,便是,便是入侵雲夢澤的主使!快,快殺了他!”
夜離眼中滿是空洞,看了看眼前的右使,而後湊到玉鶴耳畔。
“這一刀,是還你那晚暗算她的債!”
“什麼?!”
玉鶴還未反應過來,便覺腹部傳來一陣疼痛,而後,是接連的絞痛。
“夜離,你……”玉鶴痛苦地倒在地上,呻吟道,“我知道了,是你!你勾連魔族!還殺害了長老,還有那麼多族人!可是……你為什麼……明明,你和我成婚,什麼都有了……”
突然,玉鶴閃過一絲念頭,訝然道:“難不成,你是因為她?因為錦鳶那個賤……”
還未等玉鶴說完,夜離抬了抬腳,玉鶴身子一顫,霎時,墜入山崖。
“等你還有這條命,再想吧。”
一旁的魔族右使流霜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出戲,忍不住拍了拍手。
“不愧是雲夢澤的夜離神官長啊,以前隻見過您斬殺妖魔的風姿,沒想到,解決發妻的手段,也是同樣狠厲啊。”
夜離冷冷回道:“她不是。”
流霜繼續道:“哈哈哈那我還真替玉鶴殿下痛心,誰能想到,天界傲人的雲夢澤一朝半數覆滅,竟是出自堂堂夜離神官長的手筆!論心計論手段,怕是淩仙君也比不上吧!”
夜離有些不耐煩,他本不屑與魔族打交道:“我們的交易到此為止,右使不必多言。”
“那,我要的東西呢?”
夜離從袖中取出一個方盒,流霜接過看了看,又鄭重合上。
“不錯。”流霜頓了頓,獰笑道,“還有呢?神官長。”
夜離臉色陰沉,眸中隻有深不見底的黑。他擺了擺手,草叢中隨之走出一個女子。
月色明亮,卻照不亮那女子眼中的光,恍然看去,那女子,還與錦鳶有六七分像!
“右使既達目的,便請離吧!”
“剛交貨便要下逐客令,夜離神官長,可真有你的。”流霜轉身,號令部下,“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