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霜擺了擺手。
“外頭冷,你們去外間休息吧,我在院子裏走走,不礙事,一會兒就回來,不用跟著我。”
清風拂麵,秦如霜一路走出了院子,又順著長廊走到了花園之中。
深秋之時,園子裏沒有什麼可賞的花,隻有幾朵還堅持未敗的菊花,倒顯得氣氛更加冷清了。
秦如霜望著那幾株殘菊,愣愣出神,突然聽到聲後有輕微的腳步傳來。
她微微皺眉轉過頭去,“是誰在那裏?”
小道盡頭,謝洵拎著一壺酒走了出來。
秦如霜挑眉,“這大半夜的,王爺好興致。”
謝洵什麼也沒說,拎起手中的酒壺晃了晃,另一隻手上,竟還捏著兩個酒杯。
“知道你今夜怕是無眠,喝一杯嗎?上好的梨花白。”
秦如霜想了想,並沒有推脫。
在這個清冷的夜裏,或許她真的需要喝一杯助助眠。
回到邊關之後,這是兩人第一次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
謝洵沉默的為秦如霜斟了一杯酒,秦如霜端起一口飲盡。
梨花白,這是她未出閣,偶爾小酌之時,最喜歡飲的一種酒。
這酒入口甘洌,可是甘甜之後卻有一股無窮的苦澀回味,而極致的苦之後,又是一股難以言喻的回甘。
猶如人生百態,百般滋味,一口引盡,盡化於口中。
兩人沉默著喝了幾杯,終是謝洵先開了口。
“我聽管家說,他多次問你何時收拾行李,都未見動靜,是否還有其他安排?”
眼看著距離要去封地的日子越來越近,難得謝洵願意這樣心平氣和與她談正事,秦如霜也未隱瞞,但也沒有將所有的計劃全盤托出。
隻說道:“能不能順利去到封地尚未可知,我確實有一些安排,隻是還未到時候。”
“王爺那邊……隻需安排好你的幾個副將,到時候王爺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謝洵笑了一下。
“我說的果然沒錯,洞察人心,策算無遺,你果然對這一切都早有安排。罷了,你既不願與我說,那我就等著。”
謝洵把把玩手中的酒杯。
他手指纖長有力,瓷白的酒杯被他玩弄於掌心,倒有一種另類的賞心悅目。
“那你……是打定主意參與奪嫡之爭了。”
秦如霜坦然的點了點頭。
“我既沒有選擇與王爺和離,那你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好過了,我才能好過。”
謝洵聽到這話,自嘲地笑了一聲。
“你倒是看得開,我以為你恨不得將我扒皮抽筋,畢竟從前……”
“我已是死過一回的人了。”秦如霜打斷了他。
“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王爺也不再是從前的王爺了,不是嗎?”
“從前我的愛意未得到回應,今後我也不會再回應任何人。可感情的事是一碼事,人嘛……總要向前看的。說到底,還是為了我自己,為了孩子的將來。”
謝洵把玩酒杯的手一頓,仰頭飲進了杯中的殘酒。
他提起酒壺,替兩人各斟一杯,輕輕碰了碰秦如霜的酒杯。
“敬將來。”
“敬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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