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理寺那邊…”
黎安安估摸著沒有那麼輕易結案。
放長線釣大魚。
皇上心裏多半也是這樣想的。
而且事出必有因,他們敢拿這個來造假,就說明他們有十足的把握,來扳倒這棵大樹。
誣陷一個人是不需要成本的,但是也有跡可循。
“你放心,楚清廷是個明白人。”
池淵半點也不擔心。
“對了,還有件事情想請教殿下。”
黎安安將那個小孩,送空白的紙和石頭的事情和池淵說了。
“硯。”
池淵答道。
黎安安不解問道:“哪個硯?”
“筆墨紙硯的硯。”
石頭不就是這個石嗎?
至於這個見一張空白的紙,不就意味著看不見嗎?
那人為何要提醒她這個?
黎安安腦袋都快抓破了,也想不出來一個所以然。
“那封書信,你還留著嗎?”
池淵指出問題關鍵。
通常各府采買的筆墨紙硯,都是出自京城的名都坊。
國公府喜用墨蘭香,那上好的墨和紙都印著墨蘭圖樣,紙質也染了墨蘭香。
黎將軍是個大老粗,又不喜弄文墨。
黎星宇在家中呆的時間也少,所以將軍府的筆墨紙硯采買需求並不大。
“你的意思,是我家中出了內鬼?”
黎安安一點就通,舉一反三。
“又或者是有人打聽了…可是我爹很少有書信留下,又不在外題字,他的筆跡不是常人能夠模仿的。”
能拿到他爹手書的,除了禦史台,還有接觸奏折的太監,那就是當今陛下了。WwWx520xs.com
陛下總不至於去害她爹!
那還能有誰呢?
“能去將軍府的人可不少,何必舍近求遠。”
池淵點到為止,沒有繼續再說。
黎安安腦子裏閃過一個人的名字。
黎婉柔。
她這位大堂姐不僅能夠自由出入她家,在還沒有撕破臉皮的時候,周氏也很喜歡拉著這個侄女說話。
黎婉柔到將軍府的書房借書,也不會有人為難她。
仔細想想,她還真是最合適的人選。
將軍府倒了,大房又能獲益什麼呢?
“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這麼做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嗎?”
“將軍府是將軍府,黎家是黎家。”
池淵用手沾著水寫了一個黎,“一筆寫得出來兩個黎字。”
黎安安知道大伯母速來看自家不順眼,是個貪圖便宜又勢力的性子,可再怎麼著…也不會因狠到這種地步吧!
是了。
黎婉柔攀上了榮王府這棵大樹,有榮王世子為她周旋。
大房確實不用再仰仗二房的鼻息,她那位堂姐也不必處處掣肘。
當真是算無遺漏。
“明日我便回趟府。”
大房沾手此事,將軍府鬧出來也沒臉。
總不能說是當哥哥的,見不得弟弟比自己官要大,心裏不平衡,就想陷害他吧!
不僅僅大方遭抹黑,黎將軍又該如何自處?
治國齊家平天下。
治國無需臣子,天下無戰亂,你一個大將軍,總共就那麼兩房人,你這個家還能鬧得不得安寧?
“哼,真當我拿她沒辦法。”
黎安安不確定大伯父有沒有經手,但是劉氏和黎婉柔,斷然是不會放過這麼大好的機會踩她一腳。
黎婉柔最看重的是什麼?
無非就是與榮王府的這樁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