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錦衣衛衙門的林懷玉整個人還蒙著呢,卻隻見從衙門裏走出了一位頭戴道冠的錦衣衛千戶。
“侯爺召這小子進入。”
那位將林懷玉帶來錦衣衛衙門的千戶本來便是這個目的,隨即便將林懷玉交給了對方,隨後林懷玉便跟著兩個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千戶,第二次走進了那座烏黑的大殿之中。
之前白天來到這座大殿,林懷玉還能隱隱的看到整個大殿兩旁還有十六個座位,但在這黑燈瞎火的半夜,整個大殿就隻剩下了那座高高在上的烏黑高桌前點著上百盞油燈。
“屬下參見侯爺。”
“卑職參見侯爺。”
林懷玉僅能看到那上百盞油燈發出的光亮,卻根本就看不清那片亮光後麵的那位紫衣侯。
明明今夜有些不弱的北風,但大殿之中的那上百盞油燈卻格外的平穩,沒有任何的搖曳。
“聽說……錦衣衛裏又出了個能從鐵狂圖那賒來兵器的後輩?”
至少那一臉正氣的錦衣衛千戶聞言連忙答道:“秉侯爺,確有此事,便是台下這錦衣衛參事。”
此言一出林懷玉朝感覺到了一股似乎能夠將林懷玉整個人從內到外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目光,上下掃視了自己一番。
“用刀的?”
這聲音一如當初那般的平靜如水,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那一臉正氣的錦衣衛千戶連忙雙手捧著林懷玉的那柄長刀直接緩步湊上前,將刀呈給了高桌之後的那位侯爺。
“滄浪!”
一聲清脆的拔刀聲,林懷玉知道是自己的那柄長刀被拔了出來,雖然心中格外的忐忑,但林懷玉這個時候卻不敢有任何的意見。
林懷玉很清楚以他的本事,這刀,他保不住!
不知過了多久,那片光亮後麵的人才悠悠說道:“十年了,錦衣衛總算是又出了一位少年英才,總不該被江湖上那些不要麵皮的家夥隨便將刀奪了去。”
光亮後的紫衣侯此言一出,陰影之中的一個人隨即說道:“不錯!世人皆知那賒刀郎所出的兵刃皆是神兵利器,這寶物又豈是一個小小的參事能護得住的?”
“倒不如便由侯爺收下,日後錦衣衛上下任何人配得上此刀,便將此刀賜予那人,也算物盡其用!”
聽聞此言林懷玉便直接將說出這話的人給恨上了,你們沒本事從賒刀郎那賒到兵器,怎麼就惦記老子的兵器?
還要不要臉了?
林懷玉還沒來得及去看那人是誰,就見之前將自己帶來的那位一臉正氣的錦衣衛隨即便說道:“哈哈哈……真是笑話!喜歡神兵利器找賒刀郎鐵狂圖要便是,那人如今就在京都!”
“江湖上也不曾聽說有那個門派有長輩惦記後輩機緣而出手搶奪的惡事,怎麼到了我錦衣衛,反倒是出了這樣令人心寒的事情,以後底下的人還有用心辦事的麼?”
“連自家院子裏的東西都護不住,該做什麼錦衣衛啊?倒不如與那江湖草莽一般嘯聚山林了!至少還爽快一些!”
此言一出林懷玉心中頓時一暖,但之前發聲那位卻是頓時不樂意了!
隻聽那人猛的一拍麵前的桌子,隨即怒喝一聲:“放肆!當著侯爺的麵膽敢說出此言,你真以為侯爺不敢治你的罪麼?”
但這位一臉正氣的錦衣衛千戶卻是不緊不慢的淡然一笑道:“嗬嗬嗬……我還真不曾見過錦衣衛因言而治罪的,我又不曾毀謗朝廷和陛下,怎麼?不知道的還以為錦衣衛是你做主了呢!”
“你!”
陰影之中那人頓時被說的啞口無言,低頭站在堂下的林懷玉卻是在心裏給這位偷偷豎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