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遲遲泡了個熱水澡,身上總算暖和起來。
她穿上舒適的家居服,從浴室裏出來,頭發濕漉漉得落在身後。
傅知野靠著窗子,偏頭看著外麵,雪早就停了,臨近傍晚,外麵天很暗,隻有最後一絲朦朧的微光。
房裏開著燈,落在傅知野的側臉上,像是精致的石膏雕塑那般吸引人。
葉遲遲心跳有些快,她肚子裏裝著眼前人的孩子
揣著這樣大一個秘密,她多少有些不安。
見她出來,傅知野伸手關上了窗戶,拿了吹風讓她坐下吹頭發。
葉遲遲往後退了一步,想拒絕,身後的人強勢地將她按在床邊。
手指穿過烏黑柔順的長發,傅知野做得認真,這四年裏,他做過很多遍。
他也覺得奇怪,自己根本就和照顧人這件事完全不搭邊,但對葉遲遲這隻小兔子總是照顧起來得心應手。
也許是她剛到傅家那幾年,看起來太可憐了吧。
暖風吹的很舒服,葉遲遲心裏卻堵得慌,她今天經曆太多事情了,從發現白羽之在公司,眼見她和傅知野抱在一起,再到知道懷孕。
她完全不知道怎麼麵對傅知野,她不想住在這個房間,想著傅知野和白羽之也許抱著睡在一起。
她就沒法接受傅知野的靠近。
吹風被按停,傅知野習慣性地伸手揉了揉,見差不多幹了,就將吹風放下。
“爺爺打了電話,今年讓你跟我一起去公司年會。”
“好。”
“今天……”
“我去隔壁……”
兩人同時開了口,葉遲遲想說她去隔壁睡。
傅知野一雙冰涼的眼睛幽幽看著她,示意她說。
細白的手指捏著衣袖,“我想去隔壁睡。”
說完她就垂下了雙眼,睫毛微微發抖,心中閃過一絲忐忑。
“既然你跟白羽之已經一起了,就不適合再這樣,不是麼?”
“傅知野,你喜歡白羽之,不該再和我這麼親密,我們以後保持距離好麼?”
“一直……一直到離婚。”
壓抑在心裏的話一股腦的說出,很慢很小聲,帶著失落、失望和堅定。
傅知野眉頭,深深看了她一眼,聲音冷淡,“如果我說不行呢?”
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略顯蒼白的小臉抬起,臉上露出一絲不可思議。
“你的喜歡就是這樣麼?喜歡是一件多麼珍貴和認真的事情,不該這樣,白天對著一個人,晚上又對著另一個人,我覺得……難受。”
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中染上淡淡的濕意。
傅知野眼皮跳動了幾下,眯起雙眼,俯身看向她。
他的眉形很利落,總給人很冷冽的感覺,狹長的眼睛在眼角處微微上挑,帶著與生俱來的矜貴,看什麼都是一副高傲冷淡的樣子。
“葉遲遲,我沒有喜歡,對誰都沒有,所以在我心裏沒什麼珍貴和認真。”
他停頓了片刻,嗤笑了一下,覺得跟葉遲遲談論什麼喜歡很好笑。
“對我來說,隻有想與不想。”
話中帶著無情和冷笑,傅知野突然失去了解釋的興致。
自己是瘋了吧,才會急著回來想跟葉遲遲解釋。
如墨的眼中透著一絲惡劣,傅知野靠近她,貼著她的耳邊,警告道:“就在這睡,別想躲。”
葉遲遲抬頭,瞪著眼前的人,有一點生氣,“傅知野,你太霸道了!”
他一直以為傅知野是個有原則的人,雖然看著冰冷但不會這樣不講道理。
現在才知道,京都最權勢的傅氏集團的總裁,何必照顧她的感受,何必在意別人怎麼想。
自然是隨心所欲,想如何就如何。
傅知野沒搭理她,徑直離開房間下了樓。
晚飯時間了,葉遲遲根本不餓,更不想再看到傅知野。
但想著肚子裏的寶寶,不得不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