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席卷著雪花,雪粒橫飛。
黑色的suv停在城郊的一個倉庫,傅知野靠在後座上,閉著眼。
他在等著何澤將人帶過來。
沒一會兒,一輛小巴開進了倉庫,五六個男的從車上下來。
何澤走到車外,敲了敲窗,傅知野睜眼,放下了窗子,冷眼看了下站在他身後的那幾個人。
五個男的,其中一個臉上斜貫著一條刀疤,像是這幾個人的頭。
他們穿著臃腫的棉衣,彎腰弓背看著車裏的冷峻男人。
臉上都露出點諂媚的神色,就算眼前這人將他們送進了監獄,但這可是京都的傅氏總裁,當年的事情,他們隻能自認倒黴。
傅知野朝那刀疤臉勾了下手,刀疤臉走到車邊,彎腰對著車窗,“誒,傅總。”
修長的手夾著一張支票遞出,“拿著。”
刀疤臉伸手接過,眼睛一看上麵的數字,心裏暗暗吃驚,這,出手真大方,臉上立刻掛上了笑。
“傅總,您有什麼吩咐,盡管說。”
傅知野拍了拍手,冷峻的麵容上沒有什麼表情,卻讓這幾個刀尖舔血的人都覺得不寒而栗。
“沒什麼吩咐,就是關了你們這麼多年,給你們點補償。”
他側頭,終於舍得正眼看了下他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做得對,當年沒收回的賬,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刀疤臉愣了下,當年的債,不就是白家那筆。
想來白家那小娘們也是,當時還讓他們謊稱是打傅知野主意的,把自己撇了個幹淨。
難不成這是東窗事發,終於被傅總發現了。
刀疤臉立刻意會到話裏的意思,點頭哈腰,“是,我明白,父債女償,這錢,我們怎麼也要給金爺把錢弄回來。”
聽了這話,傅知野嗯了聲,讓何澤上了車,離開了。
身後的幾人一擁而上,“疤哥,靠,這多少錢啊,牛啊。”
刀疤臉一拍他們腦門,“少不了你們的,聽到了,這傅總是不想那白家的小娘們好過,咱們這新賬舊賬一起算,先回去見見金爺。”
幾人興衝衝地上了車,開著小巴揚長而去。m.X520xs.Com
“總裁,就交給他們了麼?”
“嗯,”傅知野聲音低沉,兩眼看著窗外,“他們知道怎麼做。”
嗬,這些人可比他知道怎麼折磨人了。
“是,現在回公司嗎?”
放在腿上的手緊了緊,白羽之的事情告一段落,他還要先去接遲遲。
“沐瑤的地址你知道麼,先去她家接遲遲。”
“是。”
上一次夫人跟著沐瑤去酒吧,何澤將她的資料都查過,倒是知道在哪裏。
車子慢慢接近小區,傅知野心中突然有了些奇怪的忐忑。
距離那天晚上過去一周,他承認,自己因為當年的真相受了衝擊。
但更重要的是,他心中有些擔憂,這種情緒對他來說並不熟悉。
想到那天晚上的情形,想到從白羽之回國後發生的一切。
他意識到自己處理一些事情的荒唐,而這其中,受傷最多的無異於是遲遲。
如果何澤說的那就是愛,就是喜歡。
所以,他也喜歡葉遲遲麼,喜歡每日將她抱在懷裏,喜歡看著她笑。
傅知野有些想不明白,他的兒時被父母失敗又可悲的婚姻占據,十八歲後,所有精力就放在了工作上。
於他而言,喜歡是一種累贅,也是一種不必要的感情。
但,現在。
他遲疑了。
車子在樓前停下,傅知野下了車,讓何澤在車裏等,自己上了樓。
“叮咚——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