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還是拒不承認，可眾人見白元慘白的臉色，心裏已經完全清楚了，刑部侍郎看了看白起，最後還是沒敢在卷宗上落筆。
終於，白起開口，嗓音嘶啞晦暗不明：“白元，她說的可都是真的？”
白起終於說話了，但卻並沒有直接治罪，墨染夕明白，這是白起在給白元機會，也是最後一次。
白元動了動嘴，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惶恐，最後化為了僥幸：“不是真的，她說的我都不知道，王兄你們可千萬不要被她蒙騙了。”
墨染夕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白元浪費了這次機會。
她看到白起放在桌下的手緊緊的握住，骨節處已經發白，看起來像是在極力的忍耐著什麼。
墨染夕壓低聲音勸慰：“別動怒。”
他的情緒太憤怒，會影響血蠱的。
白起被她提請，沉沉的歎了口氣。
他的手慢慢的鬆開，緩緩地轉頭看向了墨染夕：“你還知道些什麼，都說出來吧。”
墨染夕見白起都想知道，也沒隱瞞，立刻看向夏尚書問道：“夏尚書是戶部尚書對嗎？”
夏尚書點頭回複：“是。”
“京城內各個官員以及皇親國戚家中的煙火分配，夏尚書可還記得？”
夏尚書還沒等回答，白元的臉色卻已經難看到了極點，整個人抑製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沒人知道他在害怕些什麼，隻有墨染夕和白起明白，他的罪行已經無所遁形了。
夏尚書想了想說道：“記得，前些日子從南方運來的，已經全部分配下去了，各家都已經發放過了，不知王妃問這做什麼？”
墨染夕勾了勾嘴角沒有回答，看向白元問道：“白元，不知你庫房內的煙火可還在，還是它們全部被你放置在了梨園的戲台上？”
白元顫抖著說不出話來，臉上的表情已經被恐懼和迷茫籠罩，深深的惶恐包裹著他。
白起略微抬手，問天立刻上前：“屬下這就去查！”
這下，白元猛地癱坐在了地上。
他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偷雞不成蝕把米，還失去了白起最後的信任。
苦心鑽研了許久的計劃，完敗在了墨染夕這個女人的手上。
墨染夕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感覺有些疲憊，捂著胸口咳嗽了兩聲。
白起凝眉看向她：“你沒事吧？”
墨染夕被他灼熱的眼神看著，莫名有些臉發燙，還好地牢的光線比較暗，看不出來。
她隻避開視線：“這裏有些潮濕，我身子有些不適，無妨，正事要緊。”
白起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些無奈：“嗯。”
柳梅此時已經什麼都明白了，不禁佩服極了墨染夕。
事情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夏尚書站起身，意味不明地道：“王妃說的果真沒錯，下官確實應該是讓座。”
白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夏尚書請便。”
夏尚書知道這是趕他離開，他也不再逗留，由著侍衛帶著他離開地牢裏。
刑部侍郎也有些惶恐的表示想要離開，白起並沒有阻攔，他立刻逃也似地離開了。
整個地牢，隻剩下了白起和白元兩兄弟和墨染夕柳梅。
此時，白元癱坐在地上一臉的灰敗，眼中隻剩下了一片空茫。
白起一言不發良久，可周身的冷氣卻冰寒的讓白元渾身發抖。
“王兄，有什麼話想問就直說吧？”
白起抬眼看向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聲音雖然冰冷卻帶著幾分失望：“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