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乾是誰?”墨染夕凝眉。
好像是是梨園東家的兒子,上次審訊過後就被嚇的一直昏迷不醒,剛才又吐血了,下人去叫大夫,但也要半個時辰才到。”
墨染夕沉思了一瞬,雖然隻是一個無用之人,但畢竟也是一條命。
再說梨園東家這一家,都被白元卷了進去,也算是無辜。
她悠悠歎了口氣:“帶我過去吧。”
冥夜見狀道:“你已經貴為戰王妃,怎能紆尊降貴,還是我去吧。”
“好。”墨染夕也沒拒絕,帶著冥夜一起去看病人了。
隻是沒想到,兩人一同來了陳乾住的廂房時,白起也已經在了。
看到墨染夕,又看到她身後的冥夜,他眼神有些微暗。
問天見到她來了,趕緊上前道:“王妃,他剛剛吐血了,我點了穴為他止住,現在昏迷不醒。”
墨染夕問:“他怎麼會突然吐血?”
問天歎了口氣:“有人將害死他爹的人告訴了他,估計是氣急攻心。”
墨染夕不由得歎了口氣,“他這承受能力也是夠差的。”
懶得再廢話,她直接推門進了屋,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麵而來。
冥夜擋在墨染夕的身前,看到床上都是血汙,不禁驚訝:“他是什麼病症,怎麼會吐這麼多血?”
來不及多想,冥夜已經來到跟前,幫他把脈了。
陳乾此時已經氣若遊絲,整個人身上泛著不正常的青白色,連睜開眼睛這個微小的動作都做不到了。
冥夜沉聲:“他……不行了。”
墨染夕皺著眉:“看來,他身子骨一直就不好。”
可憐地看了他一眼,墨染夕從納戒中掏出了一個烏黑的瓷瓶,冥夜頓時瞳孔微距,拉住她的手勸阻:“師妹,這可是你……”
墨染夕掙脫了他的手:“無論是什麼要都是為了治病救人,也都是一樣的。”
“可是他就算吃下這藥,至多也隻有半月的壽命,你又何須……”
冥夜說不下去了,因為墨染夕正一臉悲憫地看著陳乾。
“畢竟,他們一家都是被戰王和他弟弟連累的無辜之人,能多活一段時日就多活一段時日吧。”
白起沒想到墨染夕竟然會這麼想,明明,她一直都不想承認她是戰王妃的。
可如今竟然會站在戰王府的角度上去想這件事,他不由得眸光變深,似是有些滿意她把自己當做戰王府的人。
冥夜在一旁,隻能沉沉地歎了口氣,看著墨染夕將瓷瓶中的藥丸倒了出來,喂到了陳乾已經青紫的嘴裏。
陳乾艱難地將藥咽了下去,墨染夕也沒等他蘇醒。
站起身,一臉冷漠地走了出去,對門外的下人們吩咐:“他傍晚應該就會蘇醒了,不要過多的言語刺激他,醒了就來叫我。”
“是。”
下人們恭敬的答話。
白起上前對墨染夕道:“這件事是由我們兄弟而起,你不要覺得愧疚。”
墨染夕被他一提醒,也有些說不清的感覺。
對呀,她也不是戰王府的人,為什麼要對他們做的事情感覺到愧疚?
可看著陳乾瀕死,她就是有種罪惡感。
“我知道了,那就勞煩王爺派人好好看著他了。”
“嗯。”白起點頭,兩人身上有種無言的默契。
冥夜看著兩人,眼中露出了一絲受傷的神色。
十分不喜歡墨染夕和白起把他排除在外的感覺。
深深地歎了口氣,冥夜低沉開口:“你的傷也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好,今日勞煩師兄了。”墨染夕感激地看向冥夜。
冥夜不禁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別老跟我這麼客氣,傻瓜,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