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薛楚楚走上前,想牽起她的手安慰,隻是一天她怎麼能變得這麼憔悴。
許依然聽見聲響,轉過身看到薛楚楚和秦天。
見薛楚楚伸過手來,她直接一把拍開,自嘲一笑問:“你們是來看我笑話的吧,我不用你們可憐。”
薛楚楚沒有言語,想解釋又覺得此時此刻說什麼都是蒼白。
除了小師姐,秦天不會慣著誰,眉頭微皺,冷聲開口:“許依然,改改你這臭脾氣!”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該圍著你轉!”
“你爹許正剛隻是一個副城主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用得著自命不凡?”
“昨天我就說能出手救許老爺子,可你們自己作死,偏不信,賴誰?”
“薛楚楚作為你最好的朋友,被你一番嘲諷斷絕關係,可她還是把你家的事放在心上。”
“你呢?還在這兒作!”
“你有什麼值得作的?”
話落入許依然耳中,句句紮心。
長這麼大,她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數落過,在家裏誰都把她當成掌上明珠,在外麵誰都把她當成高不可攀的官家大小姐。
已經幹涸的眼窩又湧出淚水,許依然歇斯底裏叫喊:“你又以為你是誰!我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已經不是我的未婚夫,你憑什麼說我!”
“還有你!別在這兒惺惺作態了好嗎?今天早上說了,我們以後不再是朋友!你們滾!”
還是原來的配方,原來的味道,許依然的大小姐脾氣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讓她轉變。
秦天算是服了,摸出一個寒冰白玉瓶,放在一旁的窗台上:“裏麵的藥丸能治愈你爺爺的病,信不信由你。”
“我們走。”秦天轉身離去。
該做的他已經做到位,接下來要怎麼做那是許家的事。
薛楚楚長歎一聲,這個節骨眼她留下來隻會激化矛盾,轉身跟著秦天離開醫院。
看著兩人離去,許依然的視線落在窗台旁的玉瓶上。
這裏麵的藥真的能救爺爺嗎?
她心中陷入糾結,看著病房裏已經快要油盡燈枯的爺爺,還是拿起了窗台上的玉瓶。
換上防護服,許依然走到爺爺身邊,病房裏空無一人。
許老爺子如今的狀態已經沒有搶救的必要,就等最後一口氣咽下。
剛打開玉瓶,一股濃鬱的藥香席卷而出,瞬間充斥整間病房。
許依然將裏麵的藥丸倒在手心,感覺有些冰涼,藥丸通體漆黑,碧綠色紋路纏繞,看上去十分神奇。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她摘下爺爺的氧氣麵罩,將藥丸塞了進去。
同一時間,許正剛正好走進病房,看到女兒做的一幕。
“你在幹什麼?”許正剛大聲嗬斥。
許老爺子的生死關乎他未來的仕途,他急忙走上前想要將剛喂進老爺子嘴裏的東西摳出來,可捏開嘴一看,嘴裏已經空無一物。
“你給爺爺吃了什麼!?”許正剛再次質問,心裏十分窩火。
“藥……秦天送來的藥。”許依然感覺有點恍惚,剛才做的一切全是條件反射。
“啪!”
許正剛抬手一個耳光抽在女兒的臉上,叫罵:“你是鬼迷了心竅!秦天那個土包子送來的藥也敢喂你爺爺,他才和我們許家退婚,恨不得老爺子早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