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方才,提到了“帶著母親和妻子”。
想到俞晚清,皇甫瑤的臉色就很難看:“母妃你可別提那個賤人了吧!如果不是她,我們能落到這樣的地步嗎?”
對於俞晚清這個給他們帶來災禍的人,兒子沒好氣,芳妃心裏也很膈應。
她歎了一口氣,道:“說來說去,得怪我。”
要不是她想要為皇甫瑤找個靠山,也不會盯上長公主、不會找上俞晚清。
誰知道,找了個禍胎!
要說起來,芳妃原本的意思,並不是看中俞晚清來做四皇子妃的,隨便找個俞家的嫡女,俞泛另外還有兩個嫡女呢!
但皇甫嬌為了俞晚清不被送去和親,提出結親可以、但一定得是俞晚清,不然不成。
而俞家靠長公主生存,皇甫嬌說不行,俞泛也做不了主。
這不……
一步錯,步步錯!
皇甫瑤也不好責怪芳妃,畢竟自己的娘對自己是真的好。
他傷腦筋地道:“咱們什麼時候能離開這鬼地方啊?”
芳妃歎息道:“俞家都被舉家貶了,一日不解決他們,你在聖上心裏的嫌疑,就一日洗不清!”
皇甫瑤冷冷地道:“這俞晚清就是個禍害,她就該死!”
門外,突然傳來一句:“我是不是禍害不談,但既然你們不想留在這裏,不如我送你們上路啊!”
母子倆都是一震!
皇甫瑤很是驚訝,但他那破嘴,脫口就沒有好詞兒:“喲,平安郡主你還活著呢!我還當你已經死在老三的刀下了!”
俞晚清重傷初愈——或者說,其實並沒有愈。
沒有娘家做靠山,她在浮生閣住著養傷的日子,著實不太好過。
因為路途上顛簸,弄得她的傷口隱隱作痛,此時她的臉色蒼白得像個鬼似的。
狼狽不堪,實在沒有了原本那猶如烈火一般的美人的模樣。
她眸光陰冷地看著皇甫瑤,道:“怎麼,我沒死,讓你很失望?”
心裏快要氣炸了!
她吃了這麼多苦,將來都不能生孩子了,可她的丈夫——竟然巴不得她死?
“你這竟敢謀殺親夫的賤人,沒死真的很可惜!”皇甫瑤的嘴,真的是鬼見愁:“要知道,老三病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搞大了三皇子妃的肚子。卻被你搞死了他的孩子,他沒殺死你,我還挺意外的!”
俞晚清陰測測地看了他一眼,難得地竟然忍住了脾氣,轉頭看向芳妃,問:“芳妃娘娘,你也是這麼想的?巴不得我死?”
還別說,芳妃嘴上沒說,實際上也跟皇甫瑤一樣,希望俞晚清死了的。
隻要俞晚清還活著,皇甫瑤能回帝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芳妃自己倒是可以回去,但兒子在這裏吃苦,當娘的哪兒能心安理得?
倘若俞晚清死了,四皇子側妃辦喪,皇甫瑤怎麼可以不在?
到時候自然而然就可以回帝京,回去後再找一些借口留下,就不用再來相國寺這鬼地方了!
但她身為婆婆,自然不能這麼說。
她張口說道:“清清……”
以前長公主就喜歡喊俞晚清“清兒”、“清清”,現在芳妃這麼一喊,突然刺痛了俞晚清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