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拭眉並不肯定,隻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可他就算一直不在帝京活動,能夠組建勢力,也不可能無聲無息,各方麵都沒有察覺吧?”皇甫令堯提出了一個疑問,試著去推翻這種可能。
雖然他也這麼懷疑,可總要認真分析。
柳拭眉看著他,道:“你以前裝傻的時候,私底下置了這麼多產業,不也沒人知曉?”
皇甫令堯一噎,無奈地道:“也對,事情不需要自己親自去做,有人做就可以了。就算做過的事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但隻要自己不暴露,別人不懷疑連查都不會去查。”
他以前便是如此,不管手底下經營著什麼,自己完全不碰,甚至都沒有去那個地兒。
別人又怎麼會知道呢?
加上他以前裝傻的時候,還一直在防備他的人,就那麼三兩個。
時間越久長,人的防備線越是鬆懈,慢慢的都會放下戒心。
誰敢說,皇甫厲不是如此?
韜光養晦,一鳴驚人!
“有可能是有可能,我們防著他。”柳拭眉有些傷腦筋地道:“不過,眼前的局勢來說,外麵還是要掌控的,你差人去給大舅送消息,讓他那邊想辦法隨時盯著京畿衛的舉動。”
“好。”皇甫令堯點點頭。
他轉身打算要出門,卻見皇甫曄走到了偏殿門口。
皇甫令堯挑了挑眉:“你也來了?”
皇甫曄麵色平淡,問道:“厲皇叔已經離開了?”
“對。”皇甫令堯回答了一句,又問:“你該不會也是來問,聖上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能不能治愈吧?”
皇甫曄麵色平淡,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他看了一眼偏殿內,道:“原定計劃,我明日就要出發去南境赴任。不過此時帝京狀況未明,父皇這等情形,我是不是延緩日子?”㊣ωWW.メ伍2⓪メS.С○м҈
南去的準備都做好了,本該明日就走。
但禁宮內出了變故,他不可能置身事外。
隻要身上流著皇甫家的血,這些事總跟他有瓜葛!
皇甫令堯擰眉思索片刻,道:“可你留下,又能做什麼?你手裏拿著南境的兵符,留在帝京,遠水解不了近渴。倒不如去了那邊,謹防南吳動亂戰火蔓延到了大蜀南境。”
這話,也是有道理的。
大蜀皇家內亂,南吳亦是如此。
據南吳探子回報,南吳景王回去後,強勢爭奪太子之位,如今已經坐在太子位上了。
隻不過,他的位置並不安穩,還有好幾個兄弟對他組成了圍殺的局麵。
現在梅玉卿的狀況如何,他們也並不能知曉。
皇甫曄想了想,道:“好吧,那我按計劃明日走。”
遲疑了一下,他又道:“母妃特別吩咐,讓我去和二皇嫂道個別。”
皇甫令堯不太喜歡讓他去,他其實避諱柳拭眉跟任何男人靠近。
尤其是未婚的男人!
可皇甫曄抬出了何妃,總是一種人情往來,他隻能允了。
皇甫曄與柳拭眉說了幾句場麵話,將何妃的問候帶到了之後,便準備離去。
但臨走前,他忽然又問了一句:“我帶著母妃這一去,行程肯定是緩慢的。若我走到半路,卻又驚聞噩耗,是不是還要折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