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黎信一臉懵逼。

他可不知道從何說起啊!

再說了,趁著女帝昏睡中說她的私事,這算不算殺頭的罪?

“你過來,坐這兒說!”皇甫令堯讓他坐在自己對麵,問:“厲皇叔對我媳婦兒怎麼樣,不用說了,我有眼睛看得見!”

他一回來就遇上了柳拭眉生產,還是那樣可怕的方式,所以當時全心放在了柳拭眉的身上。

但不代表他就沒有發現皇甫厲對柳拭眉的好,好到什麼程度?

隻怕一般的男人娶了媳婦兒,都不會這麼好呢!

他甚至覺得,如果不是自己回來了、如果不是還有慕將離在,借著輔政王的名義,皇甫厲究竟還能趁機做什麼!

所以,他說道:“你隻要告訴我,我媳婦兒對他怎麼樣就行!”

黎信心道:真會挑重點。

他想了想,也不敢編排是非,隻是如實說道:“我看陛下對輔政王的態度,宛若多年知交,非常熟悉的樣子。就好比……好比……”

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形容:“以前七夫人還沒有嫁到梁家的時候,陛下對七夫人的那種感覺,就是這種!”

“然後呢?”皇甫令堯擰眉。

黎信又道:“但是比起對七夫人來說,我又感覺,陛下對輔政王好像有那麼點兒……過於信任和依賴。要知道,當初七夫人剛剛跟陛下交好的時候,陛下也不全然放下戒心的。”

皇甫令堯的心咯噔一下!

雖然他從不親口問,柳拭眉也從來不提起,但他想:我和老慕應該都察覺出來了,我媳婦兒極有可能不是柳賦昀的女兒柳拭眉,她可能是從別處來的!

天外來客、借屍還魂……

大概就是這類解釋!

他們不問,是因為他們不在意。

柳拭眉不提,是因為柳拭眉覺得這件事不重要,也沒有必要說。

而如同黎信所言,柳拭眉不是一個能夠輕易對人放下戒心之人,饒是與她交好的張妙蓁,也是在後來的相處中逐漸見真心後,才完完全全信任的。

可她認識皇甫厲才多久?

這不得不讓他懷疑……

“不是我要編排是非。”黎信本來就有點話癆,既然打開了話匣子,話也就多起來。

這陣子因為發生的各種事情太沉重了,所以他大氣都不敢出,都要憋壞了!

現在皇甫令堯問了,他趕緊抓住機會表達:“我看得出來,陛下對輔政王非常信任,但也確實沒有變心的可能。那態度,可完全不像對王爺你的!”

“哦?”這是皇甫令堯喜歡聽的話。

他就希望自家媳婦兒將自己放在心裏首要地位,誰也不能超越的那種!

將來,兒女也不準超越,超越一個揍一個!

黎信說道:“雖說陛下沒說,但我看得出來,她經常走神。肯定是在想你!”

皇甫令堯滿意地點點頭,道:“那她就沒提起我麼?”

“偶爾。”黎信如實說道:“但陛下太忙了。加上她也不是喜歡把感情掛在嘴邊的人哪,對吧?”

“這點你沒說錯。”皇甫令堯的心放下來了一些:“我媳婦兒怎麼可能不想我呢?為了給我生孩子,她受了多大的罪啊!”

這麼一說,他無心朝政了。

他將手裏的朱筆丟進了筆洗裏,道:“你收拾收拾,然後出宮去吧,陪陪你的長歌去。這個時候你不趁機培養感情,去未來嶽母大人那裏刷刷臉,怎麼能拿下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