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妙蓁轉頭看他。
這人衣衫整齊,看上去比這幾日任何時候看著都要精神。
眸中溫柔,仿佛染了星光,注視她的時候,無端端多了一種親昵感。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張妙蓁不太想去見邵遠。
不是她忘恩負義,而是道謝什麼的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了,以後需要交易什麼的還會繼續。
而邵遠的態度有點奇怪,除了交易以外的事,張妙蓁不想沾染麻煩。
梁升是身為丈夫去感激邵遠救了他的妻子的性命,讓他自己去好了。
“也行。”梁升走過來,伸手順了順她的頭發,問:“我讓人把早膳送過來了。你梳洗一下,我們一起吃飯。吃完我就出門。”
張妙蓁點點頭,但沒動,看了他一眼。
梁升被她略帶冷清的眼神瞭了一眼,有些食髓知味的熱血沸騰!
他拇指在她眼角輕輕按了按,道:“現在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介意,但怕你吃不消。”
夫妻分別已經好長時間,又經曆了生死重逢,他的熱忱無處安放,難免有些狠了。
但她的身子不算完全養好,後遺症還很多,他實在沒敢使勁壓榨。
可此時此刻,她這種睡了一覺之後還帶著餘韻的模樣,如同過去夫妻恩愛次日她那如秋水般慵懶繾綣的味兒,竟又重現。
再讓她多看一眼,他可能忍不住了!
他說得十分隱晦,但張妙蓁竟是懂了!
吃不消……
昨晚她就挺吃不消的!
她沒好氣地道:“你出去,我要更衣梳洗!”
梁升又笑了,笑得十分開懷。
他沒去跟她對著幹,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她沒燒起來,笑道:“我讓紅果進來伺候你。”
說著就出去了。
怎麼說呢?
張妙蓁失憶後,對他沒有感情,自然也不會有羞澀感。
他原本怕她排斥自己,也沒敢太過親近。
這幾日的相處,慢慢發現張妙蓁雖然冷冷清清,但她其實很努力、很用心地在接受目前的一切。
她是想好好過下去的!
因此,梁升百般試探下,終於還是決定了:恢複過去夫妻的關係!
在他這裏,就當她沒有失憶過一樣對待她。
果然,經曆了昨晚,她反而有了一點羞澀的意思。
這是好事,他怎麼能不開心?
張妙蓁梳洗完畢,也就脫去了方才的羞澀感,經曆人事後的身子有些微妙的感覺,酸脹感之類的,令她有些不適。
但看了一眼對她殷勤得不行的梁升,她默默地壓下了不愉。
她說道:“一會兒你去邵遠那裏,我進宮去麵見陛下,要複診。”
“嗯。”梁升給她把湯包開了個口子放涼,以免她吃的時候不方便、還會燙到。
一邊弄一邊道:“拭眉昨日去給大皇子妃施針治療了,可能損傷她的元神。你去的時候,多看看她可有什麼不適。”
包子弄好了,送到了她的麵前。
張妙蓁理所當然地接過來,應道:“我知道。”
但又看向他,問:“大皇子妃那邊,梁家一概不管嗎?”
按說,杜若還住在敦愚王府裏。而五公主……
在利益的角度,皇甫玥這位未來的南吳皇後,梁家還是要給點麵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