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信不知道,主子們說著說著,怎麼就拿自己來做比喻了。
問題是,長歌也在啊!
他下意識道:“長歌,我會為陛下盡忠的!”
“在陛下與王爺之間,選陛下?”長歌輕飄飄地反問。
她為梁五扶靈回來後,因為他的表現可圈可點,雖然依舊直得令人發指,好歹有點開竅了,竟然知曉要從她的義母與生母兩位那裏入手。
之後,雖然她依舊不肯鬆口,但態度是有鬆動的。
沒辦法啊,兩位母親隔三差五給她說:
“黎信這孩子吧,還挺可靠的。”
“你年歲不小了不好找夫家,與他年齡相仿,也都在陛下身邊做事,經常見得上麵。”
上麵是義母梁五夫人說的。
生母說的可就更不客氣了:“這小夥子人挺精神的,也怪有才。還挺孝順,各方麵都比你好,你還有什麼看挑的?”
長歌經常瞧著黎信,尋思著他到底是怎麼各方麵都比她好的?
圖他比她二?
但不管怎麼說,在他們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她就算沒答應,可這不是同在屋簷下總會碰上,交流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黎信哪兒敢說,自己一定會在皇甫令堯和柳拭眉之間選一個?
在這一點上,他無比拎得清!
“長歌,我沒有辦法給你一個準確的回答。”他非常認真地道:“我會忠於陛下,絕不會背叛。但我依舊是王爺的忠心下屬。”
“王爺與陛下同心同德,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需要我在二人之間必須選一個盡忠,然後屠刀朝另一個人砍過去的。故而,你的顧慮不存在!隻能說……”
“陛下這邊更需要我,我就先站在陛下這邊!”
這回答認真無比,生怕有半點思慮不周的地方,會叫長歌嫌棄自己。
長歌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唇角微微勾出一抹極淡的弧度。
她唇角一撇,道:“算你過關。”
黎信見她麵色和緩,心裏產生了很大的鼓舞,試探性地問:“長歌,有個問題……”
“你說。”長歌心情好,答應得也是比較痛快了。
黎信便說道:“前兩日我去五夫人那邊送東西,她還問了我一句,說是如今這戰亂念頭,加上你有喪孝在身,倘使要辦婚儀什麼的,自然是不合適的。關於這一點,你是怎麼看的?”
長歌:“……”
好大的膽子!
竟然問到了這種問題!
她直接反問:“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成親了麼?”
更沒有說,要跟他成吧?
黎信早有預料她會這麼說,也不氣餒,說道:“這是五夫人的原話,不信你回去問問她!我是覺得,八字還沒一撇呢。太子公主的滿月與百日都不能興師動眾,我們這樣的人身份,怎麼可能大肆操辦婚儀?你說對吧?”
“嗯,對。”長歌對這種說法是認可的,但有一點也必須強調:“何況,我在喪孝期間,國家又在戰亂之中,我是不考慮婚姻之事的。”
黎信:“……”
說了半日,他又白說了!
“有時候……”他沒忍住抱怨了一句:“打雷的時候,我特別想知道,如果一道雷打在你頭上,能不能劈開你的腦袋,讓我看看你這腦子裏都裝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