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玥身為嫡公主,雖然自己不曾參與過朝政、控權的事,但從小耳濡目染,還是懂一些的。
她說道:“申屠家要安撫下來,尤其是許家是他們的姻親。不然若申屠司投奔了曹太後,對我們相當不利!”
“我知道。”公冶卿摸了摸她的頭,道:“你先睡。晚點處理完那些事,我過來陪你。”
皇甫玥想說不用了,但抬起頭來,看進他眼裏,竟是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怕她待在虎穴裏太久,精神過於緊繃,好不容易脫身重獲自由,今夜會難以安寢!
她的心田被暖流灌溉,不由牽起唇角,道:“好。”
公冶卿出去了,皇甫玥把皇甫玦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被關了這麼長時間後,終於獲得安全,她感覺心裏很不踏實。
想到過去的路,再想到未來……
她完全無法入睡。
公冶卿去了一旁的書房,下令傳喚申屠許蘭。
自從許家被下旨滿門抄斬之後,申屠許蘭讓申屠司帶著過來求見君上,公冶卿一直不肯見他們,所以他們已經等候多時了。
而申屠司又聽說府中來了刺客,趕著回府處理,隻留下申屠許蘭在這邊繼續等候。
終於得以覲見,申屠許蘭進入書房內,跪拜下去:“臣婦許氏,參見君上!”
公冶卿沒有讓她起身,開門見山地說道:“朕知道你所為何事而來,此事已經成了定論,你又何必一直留在行宮?”
申屠許蘭跪在地上,說道:“臣婦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以至於……和親公主會出現在許家莊。但……事情總有源頭,君上說要滿門抄斬便是抄了滿門,這事兒是不是有點難以服眾?”
“所以,你是來質問朕所行不當?”公冶卿冷冷地反問。
申屠許蘭又拜了下去:“臣婦不敢。隻是被抄斬的許家,是臣婦的娘家,於情於理都應當為他們爭取一線生機。”
整個許家莊上下,少不得有五六百人,公冶卿下手非常狠,所有本家許氏一脈斬立決,其他的下人侍婢排在後麵。
按說,已經入夜了,許家的人應該都砍完頭,申屠許蘭在外麵等候的這段時間,每隔一會兒就意味著有一個親戚被殺。
可見,這段時間她到底有多煎熬。
而到了此時,許家主係一定已經被殺得差不多了。
她再求情,也最多隻是以申屠夫人的身份,多救幾個算幾個而已罷了!
“不想申屠夫人倒是有幾分仁心。”對此,公冶卿是很意外的。
不過好像也可以想見?
倘若不是有幾分仁心,又怎麼會對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不錯?
申屠許蘭說道:“但請君上收回成命,將無辜之人放過,鹽郡雖然臣婦說的不算,但一定會竭盡所能,日後輔佐君上!”
公冶卿看著她,眸色深沉,問:“可你是否知道,許家犯的是彌天大錯?大蜀與南吳的聯盟,差點因他們擄劫和親公主而瓦解;和親公主的嫁妝被洗劫一空;她的人落入許家的魔爪中,被迫毀容破相、差點引頸自刎!”喵喵尒説
他下巴輕輕揚起,滿臉都是威嚴,質問道:“申屠夫人,依你之見,朕當如何?”
破壞兩國聯盟已經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