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做法事的十幾個人還在繼續著沒有停下來,圍觀的村民倒是警惕地退到了邊上。
狂風陰森森地吹滅了貢桌上的蠟燭,把豬頭和貢品一塊兒吹倒,我也被吹得睜不開眼睛。
片刻後陰風停了下來,我忐忑地睜開眼睛,好一會兒才慢慢地適應了黑暗,卻發現到處都是白茫茫地霧霾。
那陣窸窸窣窣的爬行聲突然停止了,山腳下安靜地出奇,這種安靜透露著致命的詭異,令人忍不住瑟瑟發抖。
我也顧不上手腕傳來的疼痛,目不轉睛地盯著黑暗中的一舉一動,隻覺得一草一木都變得鬼魅陰森。
法師們停了一下,接著又壯膽鬼喊鬼叫地繼續敲鑼打鼓,剛敲響第一下,一條龐然大物猛地從草叢裏鑽了出來,直接甩掉了敲鑼的法師。
我渾身陡然一僵,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瞪大了眼睛看著這驚恐的一幕。
是那條大白蛇。
它的體積變得無比龐大,渾身通白,身上的色澤鮮豔,栩栩如生,白色的鱗片在黑暗中發出晶亮的光芒。
即便我已經恐懼到了極點,但還是忍不住驚歎太漂亮了。
“啊……”
村民們被嚇得半死,驚慌地大叫著四處逃竄。
法師們見狀和大白蛇打了起來,我驚慌地乘機掙脫手上的繩子,準備逃之夭夭,可我雙手早已經麻了,想掙脫根本不容易。
跑了一半的村長扭頭發現了我的舉動,他又掉頭不顧危險的跑過來幫了我一把,替我解開了繩子拉著我一塊兒跑。
這種混亂的場景我根本來不及多想什麼,跟著村長一塊兒跑,可很快我就發現不對勁。
我停了下來甩開了村長的手,喘著大氣忐忑地凝視他。
他不對勁,不對勁到了極點!
逃跑不往村子裏跑就算了,怎麼還往深山裏跑?這不是等於去送死嗎?
“怎麼不走了?”村長扭頭看著我問。
我咽了口口水,保持淡定道:“村長,你走錯路了。”
“是嗎?”平時很慈祥的村長突然冷冷地笑了一聲,冷岑岑的一雙眸子裏裹著的都是強烈的殺意。
一股寒意快速地從腳底升起,我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恐懼從心底油然而生。
他這是露出真麵目了嗎?
“火是你放的?”
看這架勢是要撕破臉了,我也沒有必要繼續裝模作樣了。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越發凶惡:“是我放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是親耳聽見還是十分震驚,充滿了不可思議。
“為什麼?我們家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放火燒我家?我媽呢?你把我媽怎麼樣了?”
“你媽很安全,你盡管放心好了,隻要你不找她,她就可以一直活下去,而且會活得很好。”
“你把我媽關起來了?”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人麵獸心的村長,氣得渾身發抖:“你這是在犯罪!”
村長詭異地笑了一聲:“犯罪的不是我,是你媽。火不是我放的,是她放的,你隻要報警,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沒有活路。”
“不可能、我媽不可能放火,就算她恨極了陸大山她也不可能放火燒死他,她還懷著陸大山的孩子,她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