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我還一直在思索我媽跑到柳一敏家裏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
“你說我媽也不認識柳一敏的爸爸,她為什麼要跑到我朋友家故意刺傷我朋友的爸爸?她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將這個問題拋給了副駕駛的厲北琛。
從老家回來以後他就一直有點兒心不在焉,一路上什麼話都沒有說。
我心情本身不是很好,所以也就沒有在意他的情緒,一路上兩個人都是沉默寡言的。
我問了半天都沒有聽到回答,不自覺的扭頭看過去。
厲北琛坐在副駕駛上,臉色蒼白無力,額頭上溢出了大量的細密冷汗,濃密的眉頭也痛苦的皺了起來。
這又是怎麼了?
我趕忙將車停在了路邊,擔憂的看向他:“你怎麼了?是不是又有人對你念咒了?”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以後閉上眼睛隱忍著痛苦一言不發,沒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他雙手死死的緊握成拳,汗珠接連不斷的溢出,順著臉頰落到了下巴劃過了脖子,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似乎已經用盡了全力在忍受痛苦。
痛苦還在無限放大,他難以忍受的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嘴角有鮮血溢出。
“厲北琛你別折磨自己……”
我焦急的伸手捧住他的臉,拍打著讓他鬆開自己,萬一咬到舌頭那就完了。
他劇烈的喘息,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動,身體裏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呼之欲出,但又根本無法。
他猛的睜開眼睛,雙目充滿了血絲一片血紅,眸中的神色竟全是邪惡和凶殘。
他好似魔怔了,粗暴的一把抓住我的手將我摁在了座位上,高大的身子整個壓了過來。
我渾身一顫,緊張得就像拉滿了弓的弦一樣又驚又怕的看著他:“厲、厲北琛你、你到底怎麼了?”
他猛的掐著我的下巴,兩眼發直,連連自語:“放他出來、放他出來……”
他的手勁很大,我被他掐住的下巴疼的都快要被捏碎了,神經係統傳遞到了大腦,眼淚都在打轉了。
他瘋了嗎?
他眼裏的血絲和嘴角的邪惡看上去真的好可怕,和平時見到的他判若兩人。
他說的“放他”出來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的體內真的有另一個人?就和謝夏跟伊芙心一樣。
我不敢去想,如果是這樣,那是否有辦法將其分開?
“厲北琛你鬆開我,你再不鬆開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我大叫,隻覺得嗓子生疼。
我用力的掙紮,用手抵著他的胸口想讓他鬆開我,再不鬆手我就要痛死了。
我的力氣是很大的,可麵對他完全無濟於事。
見我掙紮他居然有些喜歡,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容越發邪魅,眼中似乎有一種欲望需要發泄。
他盯著我的目光慢慢地轉移到了我的嘴唇,雙目越發深沉,不等我揣測他想幹什麼的時候,他突然低頭。
清甜的血腥味在我口中徘徊,他的手也不再安分,粗暴的撕碎了我的衣服。
不、不要!
我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緊張得快要窒息。
我手忙腳亂地抓起包裏的防狼噴霧對著他的眼睛猛噴。
“滾、快點滾……”
我驚慌地大叫,渾身都在發抖,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了。
眼睛進東西了總是難受的,他猩紅的眼睛迅速閉上,再睜開的時候對上我被嚇得微紅的眼眶,他似乎終於找回了一點點的神智。
他鬆開了我,脖子上有白色的鱗片顯現,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他壓抑的看了一眼滿臉驚恐的我,深邃的眼中似乎有一縷自責。
他喘息著沉吟了片刻,厚薄適中的紅唇動了動,聲音低啞:“我、我控製不住我自己。”WwWx520xs.com
他說完後害怕再一次傷害我,於是變成白霧消失不見。